起伏莫名缓和下来,几人叮嘱她早些休息,莫要再干这种缺德事,最后彼此监督走了。 来也轰隆去也匆匆,易迟看着他们的背影一头雾水。 就这? 有种电闪雷鸣之后下了毛毛春雨的感觉。 易迟抱着晒月亮的七烨重华换了间完好的卧室,疲惫地躺在床上时,她深沉地想—— 下次得提前卷铺盖跑路才行。 也是奇了,这次他们怎么不互相殴打,开始找她麻烦了呢,不会是有什么小策略吧。 啧,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了。 …… 次日,众人动身前往钦天秘境,绝崖几人各走各的,见面连招呼都不打,冷漠如仇人。 众人感慨,果然是利益至上的掌权者,合作过后就翻脸不认人? 闻人瑟绝一大早就跟易迟道别了,那时易迟修炼将将收势,问他去哪。 后者低柔的声音在门外不太清晰,其实就是邪道这次吃了亏,其藏匿在正道的势力暗中有不少小动作,似乎按捺不住要作奸犯科。 他是去处理这事的,总结起来也就是杀。 易迟了然,说到杀人,又难免好奇闻人瑟绝的畏血症一事,他若早就知道当年占星祸事的真相,为何还会复发? “说了有什么奖励吗?” 哦吼,多么熟悉的话。 易迟脚步一顿,反身倚靠在门后,两人隔着镂花祥云的门背靠背,身姿懒散又松垮。 她笑道:“说说看。” “师侄不开门么?” “不开。” “为何?” “怕有人入室抢劫。”易迟玩笑道。 “谁能从师侄手中抢走东西?” 这声音是从身侧传来的,红衣灼艳的邪异美人已经闪身到了易迟边上,与他并肩抱着手臂靠在门后,一身沁人清霜。 两人肩臂相靠,一凉一热。 室内清寂,两种气息在静默中交汇。 他们没有对视。 易迟目光落在窗外投射于地的光线上,推测道:“师叔是自愿沉溺在过去的记忆中的?” 留存曾经畏血症复发时的意识海,一次次在杀人后体味其中的滋味。 “为什么?” 闻人瑟绝与她同看一处,深红色的眸中并无悲戚,只有深海般的深邃幽暗,“感受烛九曾遭受的一切,如此,我似乎便真正与她同行那一世风霜。” “辱骂,刺杀,误解,怨恨……原来是如此沉重。” 闻人瑟绝微仰头,“没有她的世界本就毫无色彩,意识海是有色彩的,因为我总觉得她就在我身边。” 他语调轻轻的,像面对一只脆弱的蝶。 沉寂许久,光影似乎都有了偏移。 易迟声音微哑说:“那现在呢,世界是什么颜色?” 说着,偏头看他。 闻人瑟绝也低头看了过来,勾起温柔的笑,没有从前的玩味和靡丽。 只有对视,才见那浓郁的情意在他眼中波光汹涌。 长久的凝望,静谧的光阴,难以抑制的潮思如春水绕指柔。 再无需多说。 闻人瑟绝低头吻上她的唇。 蓦然地,急促地,张狂地,气息激烈地窒息拥吻。 闻人瑟绝紧紧揽着她的腰肢,青筋毕露的手掌握住她的后脑,使她无处可逃,嵌入他的身体。 一滴滚烫的液体砸在易迟眼睑上。 她怔了怔,继而坠入更深更癫狂的炙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