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松咬牙没吭声,快步上楼梯进房间,“哐”一声关上门。 即便关上门,他还是能听到外面的说话声,尤其孟梦凉嗓门大得能顶风传出八百里。 “都给我听好了!今天晚上的事,都不许外传,更不能私下议论,我们颜大人英明神武,容不得半点诋毁。听清楚了吗?” “是!” 颜如玉微勾唇,反话正说,孟梦凉可真行的。 大夫人叹气:“真没想到,竟如此伤风败俗,真是……” “眼睛都痛了。” 颜如玉好笑:“那明天一早,我给您弄点干净水,好好洗洗。” 大夫人又“扑哧”一声笑。 霍长鹤站在角落里,全程无声围观,一边看,一边回想,被抽走的片断是什么。 当看到颜松上台阶差点摔倒,扶住扶手的时候,他脑子里突然电光火石般一闪。 他想起来了,在小树林,他曾提剑走向颜松,颜松当时也很惶恐,也是这样扶住身后的树。 霍长鹤低笑一声:好你个小狐狸,这一招用到我身上来了。 那两个驿卒也没脸,身上的衣裳比颜松还少,抱着肩膀弓着腰,哆哆嗦嗦溜回房间。 好不容易等外面安静下来,两人唉声叹气,谁也想不明白,明明是看到颜如玉进小树林,明明是奔着她去的,怎么就…… “你还记得这是怎么回事吗?”其中一个忍不住开口。 “……不记得,可我是奔着那个颜如玉去的呀。” “我也是,怎么就能认错人?颜大人和她,完全不一样,怎么会认错?” “真他娘的邪门。” “也不知道颜大人会怎么对付我们。” “谁知道?还以为有希望进京当差,这下好,真他娘晦气。” “你说,是不是那个姓颜的给咱下的套?” “她?不能吧?能有那本事?” “那……难道有鬼?” 话刚说到这里,门“吱呀”一声开了。 两人顿时一激凌,从床上坐起来,直勾勾看着门:“谁?” 一道身影,从门中闪进来。 两人浑身发紧,不自觉往后缩:“谁?” 霍长鹤反手关上门:“我。” 两人对视一眼,对他没有印象。 流放犯几十号人,他们也没挨个细看。 “你是谁?怎能随意进我们的屋?你们的房间在下面,出去!” 霍长鹤不但没出去,反而坐下:“进你们的屋算什么?老子还要干别的。” 两人吞口唾沫:“你……你想干什么?” 他们扯扯被子,把身体挡住。 霍长鹤嗤笑:“骂谁呢?收起你们龌龊的想法!谁稀罕看你们。” “方才你们是怎么说的?为什么进树林?” “没,没什么。” “就是,我们是官,你们犯,我们去哪,还要和你说?” “一个小小驿卒,算哪门子官?”霍长鹤缓缓起身,“承不承认都没关系,反正我已经知道。做错事,总要付出点代价。” “什么……代价?” “把命留下。” 两人大惊失色,想大声喊,声音还没溢出喉咙,就感觉咽喉处一凉并一痛,紧接着有温热的液体喷涌出来。 “我的妻,也是你们能动的?” …… 颜如玉这一觉睡得极沉。 小时候做体质和异能测试的时候,爷爷就告诉过她一些重要事项,每个异能者的擅长和禁忌都不同,像她虽然比较喜欢研究催眠,但却不能常用。 催眠会消耗她的能量,感觉疲倦。 那天晚上在道观,她就用了一次,今天晚上又连续用了两次。 事发之时不觉得,待事情尘埃落定,神经放松,才感觉倦意疯狂涌来。 次日一早,破天荒没有早起。 她是被一阵喧哗声吵醒的。 睁开眼,大夫人正在窗下煮面,门口似乎有不少人,颜如玉没在意,又闭上眼睛,意识进入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