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参与,那种大事,我还不够资格,而且,我也不在京城。”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颜如玉提醒。 “我真没参与,但我听翼王说过对镇南王不满,说他不过就是一个异姓王,靠着那点军功而已,根本没法与皇子比肩,可他偏偏不知道示弱,从不把翼王放在眼里。” “我听说翼王往边关派了不少暗桩,我琢磨着,镇南王被陷害,与他肯定有关系,但我真不知道细节。墨先生应该知道,他是翼王的心腹,真的!” 颜如玉问:“你与翼王的来往书信,可有?” “没有,”文青卓痛得快晕过去,“真没有,墨先生行事谨慎,每次都是由信使来,看着我读完,直接烧毁,我也想留,但根本没有机会。” “这次的事,”文青卓咬牙忍着痛,“翼王说,等我做好,就想办法调我入京,我也是为了……” 为了什么,后面没机会再说。 眼前泼开一道血红。 最后听到的,是颜如玉冰冷又缥缈的声音:“作恶做到这种地步,天不收,我来收!” 颜如玉收起匕首,把他书房里的东西收干净,又检查一下,还有个小暗室,里面没什么重要的文件,只有几箱子财宝。 颜如玉有点失望,本想着文青卓这么大的官儿,能有点线索,没想到还是没有。 她拿东西蘸着血,在墙上写下一行字:杀人者,齐天大侠。 写罢,转身去找贾公子。 霍长鹤正看着文海哲吹牛,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 要不是金铤回来传了话,他早打死文海哲,去见颜如玉。 就在忍无可忍的时候,颜如玉来了。 她戴着猴脸面具,一点也没躲闪,大摇大摆地进来。 文海哲一点都不知道,他吩咐守在外面的那些手下,早被金铤处理掉,现在就剩下他一个。 正笑眯眯和霍长鹤说哪家音坊的乐姬歌喉动听,哪家舞坊的舞姬漂亮,见一个猴脸怪人大步而来。 他吓得一愣,差点咬了舌头。 “你……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霍长鹤顿时来了精神:“哦,找我的。” 文海哲这口气才松,颜如玉摘下面具,露出本来面目。 已经戴着这张面具和“贾公子”打过照面,这一点颜如玉也不再掖着。 霍长鹤镇定,文海哲可不淡定了,指着颜如玉:“你……怎么是你?你不是走了吗?” 看到颜如玉身上的血,舌头打结打得更厉害:“你身上……哪来的血?” 颜如玉垂眸看看,平静回答:“哦,你爹的。” 文海哲以为自己听错,脑袋里有点发空。 “你说……什么?” 颜如玉弹弹衣摆:“你爹的血。” 文海哲心差点从嗓子里跳出来,嘴唇张了张,又发不出声音。 霍长鹤问:“弄死了?” 颜如玉坦然点头。 文海哲此时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啊”,站起来想过去看,腿又软得和面条一样。 颜如玉无视他:“我得走了,时间差不多,过来和你说一声。” 霍长鹤:“??” “你不是说让我帮你拖住他,不是有话要问他吗?” “没什么话,他爹都不知道,他一个废物,就更不知道。” 霍长鹤又气又乐,合着他就是个工具人呗! 文海哲简直震惊,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这俩人竟然如此坦然如此平静地在他面前谈杀死他爹的事! 颜如玉转身就要走,没半点留恋,霍长鹤正想叫住她,文海哲突然翻身栽倒。 他把面前的矮桌都撞翻,上面的碗碟酒壶滚落,哗啦巨响。 颜如玉和霍长鹤齐齐回头,见文海哲倒在地上,双手捂着喉咙,脑门上的青筋迸起来,似一条濒死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