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难道我还怕了他们不成?我杀的只是一个普通女人,她又没有皓命在身,怕什么?”永昌县主短促笑一声,“她多年来都没能给孙刺史生个一儿半女,说不定孙刺史早就想她死了。” 霍长羡喉咙滚了滚,没有说话。 “怎么?你怕了?” 霍长羡躬身道:“没有,这就去安排。” “去吧!办好了差人来回一声,好让我这心里舒坦些。” “是。” 霍长羡退出院子,站在门口,抬头看看天边明月。 身后脚步声响,婆子追出来,递个盘子:“公子,这是县主命人给您做的点心,您带上吧。” 霍长羡身边的小厮接过,霍长羡道:“替我谢过母亲。” 婆子福身离去,小厮看着点心,感叹道:“县主真是疼爱公子,每次公子来都给您做新点心。” 霍长羡垂眸看看染血的袍角,而盘中的点心不想多看一眼:疼爱吗?应该是疼爱的,否则不会日日都做新点心,还亲手给他上药。可如果真是疼爱的,那为何要让他去冒险?杀掉孙夫人,固然会痛快一时,但此时也会惹来无尽麻烦,母亲聪慧,真的不知吗? 何况……霍长羡轻吐口气,如果疼爱,那应该知道他的口味,这些点心也好,鸡汤也罢,他都是不喜欢的。 “走吧。” 霍长羡到书房,提笔写张字条,叫来信鸽,放飞送信出去。 转头看到兵器架上的剑,伸手轻抚:“霍长鹤擅用剑,听说他剑法了得,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和他比试。霍长鹤,你最好病死,只有你死了,我才是能做真正的大公子。” 霍长羡捻一块点心,闭眼皱眉硬吞下去,小厮看得心疼:“公子,要不您别吃了。” “不行,”霍长羡用力咀嚼,“母亲会不开心。” 只要母亲开心,做什么也值得。 “那奴才去给泡壶茶来。” 小厮转身出去,霍长羡心头泛起一阵恶心,张嘴把刚吃的都吐出来。 刚缓和一会儿,忽听窗外有人轻弹窗棱,声音低而颤,似蜜蜂嗡嗡。 “进来。” 蜂哨闪身进来,上前见礼:“大公子。” “有何消息?” “回大公子, 小人探得一个重要的消息,”蜂哨上前一步,“第一盐商贾公子已到临城,他身边还有一位萨满师。” 霍长羡心尖微动。 关于这个盐商贾公子,他倒是听说过,但一直不得见。 毕竟手握巨大财富,背后还有大靠山的人,走到哪都惹人注目,霍长羡想有更大的势力,离了钱是不行。 但目前为止,他来钱的道,除了永昌县,再就是一些其它的小生意,相比起他想要的,实在是杯水车薪。 如果能搭上这个贾公子的话…… 不过,他听说永昌县的事,也有这个贾公子的手笔,目前来看,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心思。 蜂哨继续说:“公子有所不知,小人偷听得知,贾公子是从永昌县来的,所以就倍加留了神。听他和萨满师说话,才得知,永昌之事,其实早有预兆,是萨满师算出来的。” 霍长羡心中微讶,脸上不动声色:“哦?有这种事?” “正是,贾公子去永昌,其实也就是想做点生意,听说永昌县不错,本想开几家店,不料萨满师说,永昌有劫难,他这才去找吴县令,和吴县令商议好,以看堂会为名,把百姓聚到一起,不让人出城,这才避免了伤亡。” “原来如此,”霍长羡惊讶之后,恍然大悟,“也就是说,他并非是故意与本公子为敌?” “不是,”蜂哨摇头,“大概做生意求财,他看中永昌,不想永昌出现天灾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