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人并无察觉。 “发生何事?” 马立羽满头是汗,拱手道:“王妃,恳求王妃,能否帮我救一个人?” 颜如玉正色道:“生病还是受伤?” “受伤,”马立羽抿唇,“被马踢伤。” 颜如玉知道事态紧急,救人如救火:“好。” 她不再多说,让马立羽带路,马立羽亲自驾车,直奔出事地点。 颜如玉猜测,这个人对他一定非常重要,只是不知道,究竟伤有多重,伤在何处。 霍长鹤紧握她的手:“不必有太大压力,马大人也是个通情理的人,尽力就好。” 颜如玉点头:“我明白。” 马车越走越偏,到一条胡同时,车根本进不去。 “对不住,王妃,只能请您步行一段。” 小胡同幽深黑暗,见霍长鹤脸色凝重,马立羽赶紧解释:“王爷放心,不会有事,这里就是偏了些,窄了些。” “嗯,”霍长鹤微微点头,“带路吧。” 马立羽在前面走,霍长鹤牵着颜如玉的手跟在身后,另一只手搭在剑柄上。 三人步行,幽静胡同里脚步声显得尤为清晰。 “这是什么地方?”颜如玉问。 “是我一个亲戚住的地方,”马立羽没隐瞒,“他们钱少,只能住这种地方,就这钱还是攒了许久才够的,否则还住在安置棚里。” 差不多快到尽头,马立羽停住,推开一扇门。 大门窄小,木门发出“吱呀”一声。 院子里脚步声响,有人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迎上来。 “二哥?” “是我,”马立羽低声回答。 来人见他带了人来,也不多问,挑着灯笼引着他们往里走。 院子也挺小,只有两进,外面议事见客,后面就是住的地方。 到后院,颜如玉这才发现院子里站了不少人,什么年纪的都有,身上穿着旧棉衣,各色的,还有的都打着补丁。 相同的是神色焦灼,面露担忧。 颜如玉还发现,他们的身姿笔直,虽贫穷,但并没有被压弯脊梁。 她和霍长鹤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前面一排站中间的一位老婆婆,约摸七十多岁,头发花白,皮肤满是皱纹,一声不吭地站在那,似一株枯瘦的竹,盯着透出微黄光线的窗户。 人群中有人叹气,还有人开始小声抽泣。 老婆婆扭过头,目光苍凉又悲悯:“都不要哭!眼泪没一点用,都打起精神来!” 哭声渐止,马立羽走到老婆婆身边,正要说话,房门开了。 众人立即看向房门,一位大夫背着药箱,从里面走出来。 老婆婆声音微颤:“大夫,我儿子怎么样?” 大夫叹口气,摇摇头:“内脏破了……” 四个字,众人一阵惊呼。 老婆婆脸上的皱纹都在微微颤抖。 内脏破了,就等于没法再救。 人必死无疑,只是早一点晚一点的事。 老婆婆身子一晃,马立羽赶紧扶住:“您可要撑住啊!” 旁边有人咬牙道:“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去告他,让他给大爷偿命!” “我们去哪里告?刺史敢管吗?” “不管,我们就一起去,在衙门门前讨说法,一日不给说法,一日就不退!” “好,我们一起去!” 众人齐声喝,老婆婆微微闭眼,沉声道:“都不许去,老实呆着!没有我的话,谁都不准去。” “祖母!” 颜如玉微微蹙眉,她看得出来,老人家不是害怕谁,更不是软弱可欺,恐怕是心存死志。 事不宜迟,她提醒马立羽:“马大人,不如让我先看看。” 马立羽也面带悲忿,听到“内脏破了”,眼睛也红了。 “不必了,”马立羽低声说,“现在……不必了。” 大夫也心有不忍,走到老婆婆面前:“老夫人节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