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早早神色黯然:“父亲已在两年前过世,母亲去年也病故,只剩下我一人了。” “姑娘平时都是练习琴技吗?有无其它的爱好?”颜如玉语气平和。 余早早不自觉放松些许:“除了琴,我还喜欢画画,不过学艺不精,就是打发时间罢了。” 这些和孙杵杵字条上写的,都对得上。 能证明孙杵杵没撒谎,也能证明这姑娘没骗孙杵杵。 颜如玉似无意问道:“姑娘身上有些许药味,是身子不适吗?” 余早早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今天的确喝了药,是在回来之后喝的,药还是上回剩下的。 虽然不知道对病有没有用,但至少喝了能让她睡好觉,精神也好一些。 颜如玉没错过她眼神的慌乱,也不催促。 余早早迟疑一下,稳住心神道:“我……有点头疼,别的倒没什么,公子放心,不会过病气给二位。” 原来是担心这个。 颜如玉摆手:“无妨,我们俩也不是弱不禁风的,不在意这些。” 顿一下,又继续说:“我认识一位大夫,医术颇佳,人品也好,姑娘以后若是有什么不适,不妨去找他。他姓孙,家里世代行医。” 余早早微喜:“是孙家医馆吗?” “正是,”顾蓉蓉含笑点头,“姑娘听说过?也对,他们家在幽城挺有名。” “小孙大夫是位好大夫,”余早早嘴角微翘。 提到共同认识的人,距离感拉近不少。 颜如玉垂眸浅笑:“听闻姑娘琴技高超,我们慕名而来,还担心姑娘会去看灯,不在坊中。怎么?没和要好的姐妹,若是情郎,去看灯会吗?” 余早早微红了脸:“天色还早,晚上会去逛逛。” 她又补充道:“若二位晚上还来听曲,我等二位。” 余早早对他们的印象也不错,长得好,又贵气,关键是脾气也好,说话客客气气,眼睛也规矩。 在这一行,没规矩没品行的人太多了,她也见过太多。 颜如玉听着她的话,她说的是晚上会去逛,没有否定“情郎”。 若是没有情郎,那多半会下意识不论,而不是说什么晚上再去。 余早早有相好。 这一点孙杵杵没说。 颜如玉手指轻抚玉镯,孙杵杵性子温和有点呆,不会问姑娘这点,或者瞧不出来完全在情理之中。 原本是想打听清楚情况之后,消除她的防备心,就问她“失忆”的事。 若是有个情郎的话,就不能鲁莽行事了。 颜如玉决定改变计划,和余早早又闲聊几句,便和霍长鹤起身告辞。 临走时,还放下一锭银子。 余早早再三道谢。 出乐坊,颜如玉道:“这事要有个变化,先弄清她的相好是谁。” 霍长鹤点头:“我让人打听,把这里盯一下。” 此事不能打草惊蛇,若余早早的症状和霍长旭相似,那她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 说不定不是三言两语,也不是一两天能问清楚的,原本是要把她带回去,乐坊这边好说,说去唱个堂会,多给点银子,不会有什么。 可若有个相好,找不见人,说不定会节外生枝。 为了霍长旭,也为找到那个与颜如玉相似的女子,她不能出一点差错。 离开乐坊,街上到处都在传沈家祖坟的事,这会儿又加上曹刺史直接把沈怀信说吐血的事。 颜如玉和霍长鹤相视一笑。 天色还没彻底暗,街上灯就亮起来,和昨天的热闹相差无几。 颜如玉和霍长鹤在孙家医馆前停住,孙杵杵正好从里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