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看着做了,反正都要开火做病号餐,到时候给黎黎做什么就给你带一份,也不费劲。” 陆定远看得出来黎秀丽是真的心疼他,也并不是客套,心下微暖,没再拒绝,“多谢婶子。” 沈娇也要给慕课进拿衣服,便跟着黎秀丽一起离开。 等屋子里陪护的人都离开后,最右面床位的方向发出一声轻“嗤。” 慕课进头上顶着冰袋,因为有些脑震荡,躺在床上脑袋一动不敢动,脸上嫌弃的表情真心实意。 “夏黎,你可真恶心,没想到你在家里居然是这副德行!” 他刚才在那躺着忍半天了,可对方家长一直在那儿,他也不好说,现在可算能把话说出来了。 慕课进自认为自己的格斗水平不错,在军中也算好手,就这能骑在他身上往死里打的女战士,居然表露出来那种矫揉造作的表情,可把他恶心坏了! 这就跟在动物园里看到银背大猩猩拿绣花针矫揉造作的绣花一样,能直接引起人的身心不适! 陆定远:…… 陆定远早就习惯了夏黎戏精附身,有一阵没一阵的胡搅蛮缠。 虽然也有点儿觉得身心不适,但到底没到慕课进那么接受不了的程度。 知道接下来又是一顿唇枪舌战,果断闭眼闭目养神,选择不参战。 果不其然,夏黎听到这种人身攻击的话顿时就怒了,微微转过身子,忍着肺子里丝丝落落的疼,随手将旁边放着的苹果砸到慕课进身上。 没好气的道:“你就是嫉妒我!有本事你也和你媳妇儿撒娇!你敢吗?” 陆定远:…… 想起慕课进193c90kg的壮硕身材,陆定远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做,但莫名的身心又被攻击了一回。 而且这攻击比刚才还要严重。 慕课进听到夏黎这种反驳,顿时有些恼羞成怒,随手将身上的苹果扔了回去,“军人就该有个军人的样子,我怎么会像你一样矫揉造作!? 有本事你给我来点铁血作风!别给我来那些娘里娘气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恶心!” 他被炸弹的余波炸的有点脑震荡,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被震的嗡嗡直响,眼前的蓝光一片一片的闪烁,胸腔里一阵一阵的恶心想吐。 可输人不输阵,尤其是面对夏黎那个可恶的女人,这嘴必须得回! 夏黎不但被骂,平白无故的又被砸了,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忍着肺子里面那嘶嘶唠唠的疼,手边有啥砸啥,一下一下的往慕课进身上扔。 慕课进也被砸出了火气,顾不上脑袋疼,也顾不上想吐,更顾不上骨折那条腿上一跳一跳的闷疼,拿起砸到他身上的东西,又一下一下的往夏黎身上砸。 两人中间隔着路定远,手上打人扔东西的动作就没停过。 陆定远躺在两个人中间,一会儿被橘子砸一下,一会儿被苹果砸一下,一会儿还会被小刀砸一下,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最终实在忍无可忍,压抑着怒气吼道:“够了! 你们俩要是再打就给我换床!” “有你什么事儿!?” “你给我闭嘴!” 三个人吵出了火气,屋子里的东西乱七八糟的直飞,靠着军人坚强的意志,熬过身体上的疼痛,三个人拿东西就开始边扔边混战起来。 白团长处理完空袭的事儿,着急忙慌赶过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三个躺在那里的人,一个捂着肺子,两个捂着脑袋,屋子里乱七八糟的卫生纸,水果,毛巾扔的乱七八糟,在空中不停的飞舞,你打我,我打你,你打我,我打你…… 白团长直接被他们三个给气笑了。 枉费他之前担心这三个人的情况,手忙脚乱的处理好那些事儿,着急忙慌的赶过来。 结果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三个人虎虎生威,混战起来的模样! 他到底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能养了这几个让人糟心的兵!? 白团长站在走廊里,怒斥着屋子里的三个人,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恼怒的吼道:“都给我住手!” 夏黎他们在屋里打闹,因为身体原因都不敢吼得太大声,光是扔一些小东西并没有什么声响。 可白团长就不一样了,他站在医院走廊里嚎了一嗓子,响彻整个走廊。 走廊尽头立刻传来一个女人的吼声,“四零二家属,走廊里不许喧哗,这里是医院,不要打扰其他病人!” 白团长:…… 陆定远:…… 慕课进:…… 夏黎:…… “哈哈哈哈哈哈!!!” 屋子里顿时传来一阵爆笑声。 紧接着是夏黎捧着胸,“嘶~嘶~”的抽气声,和另外两个身怀脑震荡的人抱着痰盂的呕吐声。 白团长看着屋子里这仨倒霉玩意儿又好气又好笑,随手关上病房门,最终憋了半天,也只憋出来一个字。 “该!” 屋子里的三个人:…… 白团长又是递水,又是给找医生,过了好半天屋子里的三个人才缓过来。 一个个的全都跟没有理想的咸鱼一样,瘫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 刚才的狂笑声完全是“多么痛的领悟”的真实写照。 白团长看着这仨倒霉玩意儿也是一阵无奈,在屋子里找了个凳子坐下。 “伤亡已经核对完了,这次空袭南岛一共死了一百三十九人,有多人受伤。 你们所在的四大队疏散工作做的比较好,只死了九个人。” 屋子里的三个人谁都没觉得这个“只”有多庆幸,比别的大队死的少,并不代表没死人。 而这些伤亡本不应该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