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冷笑,鬼话连篇。 其中一张照片里的手链,是施洛华奇本季度主推新款。她见过,就在薛义某个女下属的手腕上。 “薛义,只要你不再陷害我,我暂时也不会为难你。” 说罢,不等他吱声,直接挂断了电话,连带拉黑。 怎么就没有一款手机可以人脸识别拨入方? 又故意拖了些时间,苏染才出发。 到涅源小筑敲门进入包厢,薛义正撅着屁股在给桌上所有人端茶倒水。笑得满脸都是谄媚的皱褶,能夹死马蜂。 陆景行垂眸看着杯子里的茗茶,头发丝都没有动。 他左手坐着杜衡,再下位是薛义的舅舅,何禄杰。 在下位是坐着穿职业装的一男一女,应该是业务和公关。 女人丰盈妖娆,胸前的扣子几乎要蹦开。眼睛秋水怡人地勾着坐在上位的陆景行。而男人则长得很受。 薛义见苏染进来,立刻放下茶壶:“小染,坐这里。” 呵,还真会选地儿。 薛义拉开的座位就在陆景行的身旁。 桌上再没有别的空位,苏染只能坐到陆景行身边,夹在他和薛义之间。 薛义看上去真是个体贴的男朋友。殷勤地给苏染倒了半杯红酒,又拿了温热的毛巾给她擦手。 处处透着虚伪。 何禄杰笑呵呵开口,像个长辈替自家晚辈说情:“陆总,今天约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向您赔罪。前几天小义和女朋友多喝了点酒,误闯进您的房间。多有打扰。” 第14章 苏小姐喂陆总吃 苏染心里重重呵了一声。 原来他们什么都清楚。 只不过,以她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暂时还想不明白薛义和他舅舅主动提起这件事,到底为什么。 总不会是真觉得那晚是她单方面占了陆景行的便宜吧。 陆景行稍侧了头看向苏染,不紧不慢地问:“有这回事?” 苏染杏眼微闪,你想演,就陪你演。 还未开口,杜特助先开了腔:“应该是上周三,苏小姐走错房间。我看她不太舒服,就叫了个女服务员把她安顿在次卧照顾了一晚。那天您休息得早,第二天又走得早,所以不清楚。” 杜衡有板有眼地认真解释,仿佛在阐述事实。 陆景行轻“哦”了一声:“原来如此。那就不算打扰,苏小姐不用介怀。” 何禄杰:“对,不用介怀,哈哈。小义,你和小染一起敬陆总一杯。” 不用介怀?何禄杰有什么资格替她不介怀。 这就像给十厘米长的刀口贴块透明胶布,嘴上说一切安康,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 反正,疼的就只有她一个人。 薛义双手捧着红酒杯,哈巴狗一样点头哈腰:“今天有幸见到陆总,我和小染一起敬您一杯。” 苏染咬着腮,没动。 陆景行也没有理睬薛义,目光划过,像略过一团浊气。 不动筷,不碰杯,不回应,只是冷肃地坐着。 薛义尴尬地咧咧嘴。在场的人都明白,他还不配给陆景行敬酒,能坐到一屋都是高攀。 他也清楚,如果不是报了苏染的名,即使是舅舅也没这么容易约到陆景行。 “哈哈,”何禄杰赶紧开口,“陆总,跟富大银行合作的事,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陆景行仿佛根本没听到,也丝毫没理会何禄杰。 老板不屑说话时,杜特助就要接下流程:“这种小事是财务总监管的。既然何行长问起,我跟对外财务部打声招呼。” 何禄杰和薛义闻言,脸上假惺惺的笑立刻变得舒缓真实。 “太感谢陆总了,感谢杜特助给我们这个机会。” 苏染胸口好像被猛地重重捶了一拳,恍然大悟。 他们是想让陆景行觉得自己睡了他们的女人。 他们虽然不痛快,但是也不会计较。 如果陆景行愿意,他们还可以随时将她拱手奉上。 毕竟外甥的女朋友不能白被别人睡了,“公道”他们是讨不回来了,但是借机讨要些好处是必须的。 你只是被出轨,被下药,被利用。他可是自己绿了自己后,主动当了王八啊。 所以委屈是他们的,好处也是他们的。 而她,只是个随意倒手的工具筹码。 薛义一家,真特么不要脸。 女公关见好事达成,绕着桌子开始给大家续酒:“陆总有什么喜欢的菜,让苏小姐夹给你吃啊。” 苏染此时浑身怒火正没处发:“自己下贱,别带上我。” 女公关一点不恼,脸上依然媚笑连连。 男业务插嘴:“苏小姐脸皮薄,你就站在那儿给陆总布菜。” 女公关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暗暗看了眼何禄杰,又不甘心地安静退下。 何禄杰把一盘生蚝转到陆景行面前:“陆总,这盘贝隆生蚝是小染特意叫我们提前为您点好的。腐国空运,下午新鲜抵达。” 生蚝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何禄杰比赵老板更猥琐下作。 苏染不想给他留一点面子,直接呛声:“何副行长,这是咱们第一次见面吧。我可从没说过这种话。” 薛义拽了下苏染的衣角,贴到她耳边小声说:“舅舅是为你打算。把他哄好了,咱们好提投资的事。今天稍微忍忍,把投资一举拿下。” 陆景行看着薛义和苏染隔着不足两拳的距离,轻声耳语。眼眸几不可查地暗下来。 苏染只怪自己礼义廉耻学得太多了。 但凡少上一节道法课,此刻她已经当场掀桌子,把这盘生蚝拍到薛义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