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腿边的手掌痉挛,沈弋长睫轻颤,带起一片水渍。 凉风袭来,顺着雨水狠狠打在他脸上,全身发冷至极。 良久,他抬眼问:“她如何了?” 见他是在可怜,唇瓣苍白,祁东有些不忍:“太太没醒,上次脱臼这次骨折,医生说要是再受伤就手臂就彻底废了,医生都被主子关了起来。” 这时,大门被打开。 祁西拽着祁东进去,照着祁钺的话重复,“如果真的在意,就请离开,算了吧。” 随着这句话落,大门彻底被关上。 算了吧。 这句话比九月的夜还要凉,比九月的雨还要冷。 冷的沈弋全身微颤,心底翻滚肆虐,喉咙发疼,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这道挺拔人影在雨幕中良久,良久…… 三楼 瞳榆打开窗户,伸出左手接着雨水。 真冷,白皙的手掌都抖了下。 本不想见的,可那道人影实在是太刺眼,瞳榆目光下视。 雨水冰冷砸下,沈弋站在原地僵硬,浑身上下都有种颓冷感。 似有所觉,他心口剧烈颤动,倏然抬起头。 却只看到一抹白色身影,单薄纤瘦,毫不留情地擦过。 过了会,窗户被关上,连带着窗帘。 楼上 祁钺喂着瞳榆喝药,见她乖乖的一口一口喝着,有些涩然。 他拆了一颗糖放到她唇边,“苦吗?” 瞳榆摇头,自己端过药喝了起来,边喝边呛,药液洒了一地。 眼泪一滴滴砸下,像是滚烫的熔岩,灼的祁钺全身发疼。 他用力抱住瞳榆,一下一下拍着后背,手背上青筋鼓起。 “不哭,宝宝不哭,咱们不喝药了。” 女孩埋在他颈窝,颈间溢满滚烫泪水,他听到她呜咽,“苦,好苦啊。” “祁钺,我该怎么办……” 夜还很长,这场雨不大,细细绵绵,却比尖针还扎人。 沈家医院 保镖撑着黑伞,细高跟落在地上,穿着米白大衣的慕容晚在一众保镖地簇拥下,没染上一滴雨。 沈澜挂了一天点滴,身体好了些许,坐在沈夜房间发呆。 慕容晚看着病床上的人,脸色白了白,要不是扶着门框,她差点晕过去。 “二少,能让我陪陪阿夜吗?” 沈澜点头,看也没看她就直接出去了。 门关上,慕容晚眼泪落下,依恋般蹭着沈夜的手,“阿夜,你醒来好不好。” 病床上的人脸色青黑,闭着眼没有一丝反应。 就连他的体温,都诡异的凉。 慕容晚慌忙给他掖了掖被角,捧着他的手不停揉搓,一下又一下。 “阿夜,你是在怪我吗?” 她手指迷恋般碰上男人性感的薄唇,这是她第一次离他那么近。 当年订婚,他甚是姗姗来迟,简单说了句话就走了。 独留她一人在订婚典礼,接受众人异样的眼神。 慕容晚眼眶通红,低声道:“对不起啊,可是我就是想得到你。”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他从未看过她。 当年单凭沈夜和沈澜发展的野生势力,很难压制沈家。 慕容同是沈夜的恩人,两人达成合作,共同逼迫沈家同意男子为家主。 后来沈家越来越强大,慕容晚也越来越喜欢沈夜。 那天沈夜在夜会所谈合作,慕容晚故意买通了人假装强迫她,她衣衫凌乱,被沈夜救了。 许多记者涌入,大肆宣扬。 慕容晚对着众人当即咬死,是沈夜强迫她。 虽然后来沈夜自证清白,但这件事已经传了出去,加之慕容同用当年的恩情,沈夜同意了。 反正沈族家主早晚是要联姻的,慕容家是个很好的联姻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