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一句句的追问下,室内一片死寂。 祁钺眉眼清冽,站在室外如一尊白玉神祇,高不可攀,清贵冷漠。 众人震惊,心口堵塞。 面前人,无论是神情、语气、还是动作,都在明确告诉他们。 他没开玩笑,他真的忘记了她。 在一切发生时,他封闭一切,将所有人阻隔,唯独给她留了个小窝窝。 如今,一切结束,他接纳所有人,唯独忘了她…… 瞳榆死死咬住舌尖,口中发出一声呜咽。 这三天的高度精神紧绷,让她身心俱疲,如今…… 瞳榆脑袋昏沉,腿脚阵阵发软,身体下意识往后倒去。 众人一慌,赶忙去扶,却有人率先快他们一步。 祁钺半揽着瞳榆,手掌抚着她苍白的脸,眼里划过怜惜。 面对众人:“我们结婚了吗?” 沈夜握紧拳,牙咬的咯吱响,“嗯,结婚了。” “嗯。” 祁钺淡淡应了声,抬手将瞳榆抱了起来。 长腿阔步,步伐优雅,径直向电梯那边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仄而勒恪:“师父……” 仄而勒恪扯唇,一甩衣袖,“乱叫什么,少攀关系。” 祁北着急,用力晃着他的肩膀:“咋回事啊,就算是抑郁也不会失忆啊!!而且怎么只忘记了太太,他连瞳也都记得啊!” 瞳也抿紧淡唇。 他宁愿姐夫忘了他,能不能别忘记姐姐。 仄而勒恪踢开祁北,“我怎么知道?你们应该查查他出去后发生了什么。” 手术也不可能这么快,除非…… 仄而勒恪想到了麋雅,漂亮到引人犯罪的女人。 来的这么快吗? 他转身就走,叮嘱了句:“别让这小两口出庄园,一步也不行。” * 卧室 瞳榆睡的并不安心,眼睫一直颤,嘴里还在喃喃着梦话。 祁钺侧耳,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眸里划过异样,站起身打量着室内, 这是他的卧室,却和记忆中的大相径庭。 粉色四件套,随处可见的女人物品,香薰插花,还有床头柜和飘窗的书本 一切的一切,都在冲突祁钺的大脑。 床上的人不知何时睁开眼,唇瓣微动:“祁钺……” 祁钺低嗯了声:“在。” 瞳榆眼眶酸涩,扁嘴道:“我梦到你不记得我了。” 祁钺默了默,忽然俯下身,黑色大衣随着他的动作将两人包裹。 他动作很轻,开口道:“对不起,我会努力想起来。” 瞳榆委屈呜咽:“我不要对不起……” 祁钺喉结滚动,干巴巴哄:“不哭好不好。” 他心疼,全身上下很是无力,感觉自己是空空荡荡的躯壳,没有归属地,十分空虚。 然而他越哄,瞳榆眼泪越多,吧嗒吧嗒像是不要钱。 边哭边骂:“你是渣男,你会下十八层地狱,你连白粥都不配喝。” 祁钺低叹,僵硬着手,缓缓揉了揉她脑袋。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很娴熟,总感觉莫名熟悉,像是做过无数次,刻入骨髓,成了他的肌肉记忆。 并且这个动作,能填补他内心的空虚,心情愉悦。 瞳榆顶着个鸡窝头,面无表情。 心口微微怅然,果然,就算失忆,某些习性还是不会变。 某人开口,语气微微扬:“我以前,经常这样吗?” 不提还好,一提瞳榆就忍不住扁嘴,撇开头不去看他。 “你出去,不想看到你。” “好。” 祁钺听话点头,转身离开。 他现在需要个独立的环境思考。 门刚关上,瞳榆就忍不住拿枕头砸过去。 让走还真的走!! 书房 祁钺靠在办公椅,淡淡环视一周。 对自己暗黑系的房间变成阳光系接受良好。 他垂眼把玩着八音盒上的水晶球,舒缓音乐缓缓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