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遮!
幼危瞳孔一震。
云遮一直没露面,他都快忘记这个人了。
和面对云迦时的感觉不同,此刻幼危遍体生寒,云遮才是罪魁祸首,云家三兄弟中最可怕、无情以及最无法对抗的存在。
对付酒鬼夫妻不费吹灰之力,对付云迦也简单,云遮呢?对付云遮,他会有机会吗?
想到这里,幼危又是一阵绝望。
云遮却道:“容小少爷不认识我吗?”
“我……”幼危只觉得嗓子被什么东西黏住了,他咽了口唾沫,才能开口,“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云遮带着歉意道:“是我冒昧了,我是云迦和云执鹰的大哥,这两年一直在国外采风,这次云迦出事才回来。”
他把态度放得极低,甚至有些卑微。
幼危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节哀。”
“谢谢小少爷。”
这时候那辆劳斯莱斯突然升上车窗,幼危以为车里人是云遮的朋友,没想到会连招呼都不打,就这么开走了,像是在避瘟神。
云遮苦笑了一下:“小少爷准备去哪?能带我一程吗?我二弟死了,三弟又和家里决裂,家里破产之后房子车子被查封,我这次回国别说没有代步车,更是一点收入来源都没有。”
他说得在真情实感,毕竟在外人看来,是云家养着这个画家,靠云家的资产才把他捧到这个地位,而这几年云遮也没有举办什么画展,在书画界销声匿迹,仿佛江郎才尽,也有人说是伤仲永的二十一世纪典型。
他真的穷到这种地步了吗?连打车的钱都掏不起了,还要蹭车。
幼危怀疑:“听说云大少爷是位画家,不至于吧。”
画家的收入来源不是云家,银行就算查封云家财产,也查封不到云遮头上。
“早就过气了,小少爷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只有死人的画才值钱。”云遮解释,“这不是刚才好不容易找到一位以前旧友,出国前我们关系不错,这两年也有联系,这不是我家一出事,就被拉黑了,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他,结果……”
他耸耸肩,好像一点也不在乎。
“那我就不打扰小少爷了。”
“我要去大学城。”幼危突然道。
云遮转身,喜笑颜开:“谢谢小少爷。”
幼危没有笑,他要看看云遮在搞什么鬼,反正车上有司机保镖还有监控,云遮敢做什么,他就让他们捏断他画画的手。
反正自己是容小少爷,欺负个破产的富二代还是可以的。
公司离大学城只有二十分钟路程,路上,云遮确实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说话甚至也小心翼翼,带着几分讨好的意思。
这种态度幼危最近见的很多,容家的亲戚,学校的同学,公司的下属,不少人跟他说话时都自觉低了三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