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便逃吧,至于是否能逃出生天,就看你运气如何了。” 金毋意顿住。 连一旁的阿四也吃惊地看着主子。 “还愣着做什么,莫非不想逃,想逼我杀你?” 许之墨的嘴角浮起一抹怪异的笑。 大颗的眼泪从金毋意眼眶滚落,“许之墨,你骗我、辱我、轻贱我,害我父亲,毁我金家,致我家破人亡道尽涂穷,今日你若不杀我,来日,我定会想尽办法取你性命。” 许之墨不屑地挑眉,“好啊,那我就等着你来取我性命,最好别让我等久了,否则,就没趣味了。” 金毋意冷声应下,“放心,我不会让你久等的。”说完转身踉跄着从后门出了屋子。 后门外的甬道直通伯爵府一处暗门,穿过暗门便可逃出府邸。 阿四看着金毋意消失的背影,不解:“公子当真……就这么放她走了?” “辛辛苦苦捕来的猎物,总得要逗弄一番才有意思。”许之墨舔了舔后牙槽,也不紧不慢地往屋前走:“咱们今日只需查抄金家、押送犯人,至于追捕逃犯之事,不如让北镇抚司去帮忙。” “公子的意思是?” 许之墨立于屋外的台阶上,眯起眼眸望向乌云密布的天空:“那些锦衣卫索命的手段可是五花八门啦,她金毋意不是不怕死吗,那就让她去诏狱里体验体验何谓剥皮剔骨、何谓碎尸万段吧。” 阿四听得后背一冷,不再言语。 许之墨伸手去接檐下哗哗的雨水,“也不知天牢里的婉儿如今可还安好,不过不要紧,我很快便能接她出来了。” 暴雨如注,雷电交加。 整个世界好似都泡在了一片汪洋里。 金毋意冒雨前行,跌跌撞撞穿过曲折的甬道,终于在院墙下找到了那扇不起眼的暗门。 她松了口气,急忙开门而出。 一只大手突然从斜里伸出来,捂住她的嘴,一把将她拉到了墙??根下。 金毋意愕然抬头,一个劲瘦的少年印入眼帘,“梦时。” 叫梦时的少年松开她,警惕地朝四周张望几眼,百感交集:“我守在这儿本是想找机会救小姐的,没想到小姐自己逃出来了。” 金毋意心头一暖,脸上的泪水混着雨水落下来:“幸好,你没被他们抓到。” “就凭他许之墨也想抓到我,做梦。” 少年拧干湿透的衣袖,为她拭去脸上的水泽:“小姐别哭,我现在便带小姐离开这里。” 他递给她一把雨伞,背朝她蹲下来:“小姐上来吧。” 明明他自己都被淋成了落汤鸡,却还为她捂着一把伞。 她吸了吸鼻子,用力撑开伞,扒在了少年瘦削却硬朗的背上。 凄风苦雨,步步难行,所幸他们还能互依互伴。 他是她的护卫、仆从,更是金家后院里陪着她长大的人。 李曼云在死前哽咽叮嘱:“梦时啊,你记住……要护好小姐,别让小姐被人欺负。” 他以额触地,立下重誓:“我必以命护主,至死不渝。” 重重的雨幕一眼望不到尽头。 灰暗混沌的天地间,她湿透的嫁衣成为一抹夺目的亮色,冷艳而凄绝。 金毋意在少年耳边低语:“梦时,我们得逃出城去。” “好,我带小姐逃出城去。” “梦时,我们得活下来,只有活下来,才能杀死许之墨。” “好,我一定会帮小姐杀了许之墨。” 一个多时辰后,他背着她到达了城门口。 但此时的城门口却已是重兵把守,插翅难逃了! 第002章 逃 两人躲在街边的屋檐下,远远窥望着巍峨的城门。 城门口立着披甲的侍卫,两边还摆着寒气森森的拒马。 凡通过城门者皆须验看身份文碟及路引,否则不予出城。 一男子无文碟不惜硬闯,领头的侍卫挥枪一扫,那枪头便狠狠戳进了男子的胸膛。 迸出的血如一股细泉,洒了一地。 金毋意垂下??眼帘,避开了那血腥的一幕。 梦时低声安慰:“小姐放心,这些官兵不可能一直守在城门口,待过几日他们撤离,咱们再想办法逃出去。” 过几日是几日呢? 眼下他们无处容身无以果腹,又能平安地熬过几日呢? 金毋意看了梦时一眼,低头不语。 雨变小了,街上行人多起来。 偶有骑着快马的锦衣卫一闪而过,溅起一路水花,吓得行人纷纷避让。 身后是一间茶肆,里面人声嘈杂,议论声不时的从大堂飘出来。 “听说没,伯爵府出大事儿了,今日那金伯爷嫁女儿,女儿没嫁成,反倒惹得全族被抄家问斩。” 另一人接下话头,“据说带着官差来抄家的人,还是那位要迎娶金家女的新郎倌儿呢,这可是比话本子还要离奇,也不知金家有没有人能侥幸逃出来。” “自然是有人逃了,否则这城门怎守得这般严,连街上也多了好些锦衣卫。”说话的人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