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别怪奴婢不客气。” 说完掏出钥匙欲进屋灌药。 冷不丁感觉后颈一凉,继而脑袋一歪栽了下去。 顾不言跨过周嬷嬷晕倒的身体,捡起地上的钥匙打开了门锁。 推门看过去,徐氏正流着哈喇子大嚷:“我是凶手……哈哈哈,我杀了沈秋。” 他面无表情地怂恿:“那你去告诉外头那些人吧。” 徐氏疯癫地笑了笑,果然踉跄着出了屋。 当徐氏冲进前院大叫大嚷时,宾客们一片哗然。 继而是一阵骚乱。 许元泽急得差点闭过气去,忙命人去按住徐氏。 众目睽睽之下,一人在跑,多人在追。 体面与喜庆倾刻间丧失殆尽。 唯有尖叫声、怒骂声、呼喝声在肆意交织。 金毋意也听到身后动静,心头一松,舒了口气。 此时侯府越乱,她便越容易得手。 于是在骚乱声的掩护下,她顺利进入青玉轩! 又因侍卫已被引开,她顺利进入许之墨的书房! 顾不言侧身立于墙角,冷冷看着她消失在屋内。 日头冉冉攀升,漏刻里的时辰缓缓前移。 闹腾了一场,徐氏终于被制服,重新锁进了主院。 许元泽收起心里的尴尬,厚着一张老脸继续应付宾客,谈笑间,宛若什么事也未曾发生。 又过了一会儿,许之墨接来了新娘。 在喧嚣的炮竹声中,他翻身下马,朝围观的宾客抱拳致谢。 阿四穿过人群,低声向主子禀报了府中的异常,如突然出现的盗贼,如莫名跑出屋的侯夫人。 一身喜服的许之墨凝神片刻:“还真有人不怕死啊,竟敢在本公子大婚时闹事。” “眼下侯夫人已被安顿好,盗贼也逃了,公子,”阿四嗫嚅着,“盗贼的背影……有点像金家后院里那个护卫。” “不可能。”许之墨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 阿四一哽,不敢再言语。 许之墨舔了舔后牙槽,眸中溢出几许阴沉:“先加强府中防卫,待本公子成完亲,定要将这背后之人一个个地揪出来。” 阿四应“是”后退下。 傧相的唱喝直冲云霄。 一众人等涌出前院,簇拥着新人往府内走。 炮竹声与锣鼓声交织,顶着盖头的郭婉儿就这般被许之墨牵进厅堂,开始行拜堂之礼。 密室之中,金毋意仍在翻找钥匙。 密室不大,但藏物件的角落甚多。 她一处处搜寻,竟没发现一把钥匙。 连类似钥匙的物件儿也不曾有。 屋外锣鼓喧天,眼见着许之墨就要礼成。 时间不多了。 她稳住心神,继续快速翻找。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柜底的锦盒里发现了一把铜匙。 细看之下,铜匙柄上还烙着顺天府的徽记。 金毋意心头一喜,忙将铜匙收进袖中。 继而将各处恢复原样,蹑手蹑脚出了密室。 随后又蹑手蹑脚走出了书房。 刚行至书房门外,一只大手突然从斜里伸出来,捂住她的嘴,以闪电之速将她掳进了旁边屋子。 掳她的力气极大,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金毋意惊恐抬眸,一眼瞥见了顾不言的脸,又冷又硬,却也骨相极佳。 她愣住,不知他为何突然出现。 此时顾不言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抬起来,朝她做了个“嘘”的手势。 随即屋外走廊上便传来婢女的对话声: “就要入洞房了,也不知新娘子长相如何。” “听说是二公子喜欢多年的女子,长相定然不差。” “说不定进府就能接下府中中馈呢。” 几人说着闲话,顺手推门而入。 门被推开的瞬间,顾不言拽着金毋意飞快躲到了门后。 门后空间狭窄,她几乎被他拥入怀中,脸贴在他胸膛,听到他的心跳强劲如鼓。 他身上的飞鱼服绚丽而精美,带着淡淡的皂香,更带着高不可攀的华贵与冰冷。 犹如他脸上一尘不变的倨傲与冷漠。 金毋意重重呼了口气,故意将热气喷在他掌心。 他一愣,终于松开了捂在她嘴上的手。 她白皙的脸上霎时出现他落下的指印。 二人无声凝望。 呼吸可闻,肢体相触。 她能清晰感受到他结实的双腿、劲瘦的腰身,以及硬朗的胸膛。 于是轻轻抬手,如藤蔓一般缠上他的脖颈。 他躲无可躲,冷眼盯着她,似乎不为所动。 她迎视他的目光,满脸坦然与倔强。 一门之隔。 门那边,婢女们在一边闲聊一边收拾红绸与红烛。 门这边,他们紧密相依暧昧对峙。 一息,恍若一个时辰般漫长。 当最后一根红烛被收走,婢女们总算鱼贯而出。 屋内再次静下来。 金毋意松了口气,刚开口唤了声“大人”。 他却突然将她的脑袋按向自己的胸口,按得她一时气息阻滞,连要说的话也一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