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后气息发紧,握住锦盒的双手也微微发颤。 他咬牙切齿:“金毋意,你果然没死。” 能进密室者,除了他,唯剩金毋意。 那日他带她进来,不过是为了获得她的信任! 不过是料定她必死无疑,构不成威胁。 没成想,她竟然没死成。 竟还狗胆包天地来他的密室偷走?钥匙。 许之墨觉得匪夷所思、不可置信。 他虽早已疑心金家还留有活口?。 但真?到确认时,仍是有些回不过神。 他放下锦盒,握拳驻立。 脑中蓦地忆起查抄金家那日最后一次见?她。 她放下豪言:“许之墨,你骗我、辱我、轻贱我,害我父亲,毁我金家,致我家破人亡道尽涂穷,今日你若不杀我,来日,我定会想尽办法取你性命。” 那时她伤心欲绝,满心是恨。 却也是软弱可欺、手无缚鸡之力。 如今士别多日,他竟要对她刮目相看了。 许之墨舔了舔后牙槽,眸中溢出几许兴奋。 “果然没让我久等,应约来取我性命了。” 说完又?冷笑一声:“却也不过如此?而已。” 为了偷到金家案卷,她定费了不少心机吧? 那夜青玉轩的刺客必是她捣鬼。 那夜顺天府的刺客也定与她脱不了干系! 不仅她没死,姓梦的护卫也定然没死。 可即使没死又?能如何? 他身居高位,岂会惧怕他们区区蝼蚁之身? 许之墨缓缓在屋内踱步。 烛火下,他的身影冷硬而高大,透着森森寒气。 他思量着,金毋意究竟何时进入书房偷到的钥匙? 青玉轩向来不离仆从,书房更?是日夜有人把守。 她一个弱质女流,如何能顺利进来又?顺利离开? 莫非长了翅膀不成? 他蓦地想起与郭婉儿大婚时的情形。 步子一顿,豁然开解! 那日侯府人多事杂,要想混水摸鱼轻而易举。 偏巧那日府里?还进了盗贼。 偏巧那顾不言还性情大变地与他打?了一架! 一想到顾不言,许之墨的神色猛然滞住。 或许正是在顾不言的掩护下,金毋意才能顺利得手。 如此?,一切便都能解释通顺了。 “好一个顾不言,当真?是狗胆包天,不仅窝藏朝廷要犯,且还助其窃取案卷。” 许之墨愈加亢奋,在屋内转了一圈,一屁股坐进旁边的太师椅里?,“接下来,我便要让你瞧瞧,你们顾家会如何被打?回原形!” 他的面色比屋外的夜色更?阴沉。 此?时的顾不言已顺利回府安置。 睡前?还将金家案卷拿出来翻了翻,终是没看出什么蹊跷,只得作罢。 次日上值。 他将案卷甩到江潮面前?,“给金毋意送过去?。” 江潮接过案卷正欲离开。 他又?道了声“等等”,继而上前?一把夺过案卷:“还是由我亲自去?送吧。” 江潮看着出尔反尔的主子,一时无言。 第027章 案 金毋意这?几日情绪颇佳。 筹谋多?日, 一朝得逞,眼下只须坐等消息,心中如何不舒坦? 只是经历那?一夜的折腾, 她身子足足疲累了两日,颈上的淤痕也耗了三四日才算消退。 所幸有梦时在旁呵护。 给她热敷,又给她熬各类补汤, 陪着她看书、下棋, 生活便好?似并?没发生多?大的变化。 这?一日两人正在闲间煮茶。 春兰匆匆来报:“姑娘, 大人来了,说是要见你?。” 梦时霎时警觉,厉声问:“他又来做什么?” 春兰吓得一怔, 嗫嚅着:“大……大人只说传唤金姑娘,没……没说要来做什么。” “定是有了案卷的消息。” 金毋意面露喜色, 安抚住梦时:“放心, 我去?去?就回。” 说完起身出屋,径直往前厅的方向行去?。 春兰忙出言提醒,“大人不在前厅, 在正房。” “好?, 那?我便去?正房。” 金毋意在门外转了个身, 又往正房的方向走。 少年追出来,立于门廊下, 大声问:“小姐当真去?去?就回?” 他身披暮色, 面容紧绷。 瘦长的身体蓄满了力量,也蓄满了愤怒与隐忍。 正房乃是她与顾不言的合欢之地。 她当真不会再次委身于他? 当真不会再次与他熄烛同寝? 金毋意顿住步子, 微微一笑, “这?是自然?,咱们?还得继续煮茶呢, 你?在屋中等我便可。”随后转身消失在门廊尽头?。 梦时看着空空的长廊,蓦地握紧手中杯盏。 片刻后松开?,杯盏碎裂成片,悉数落地。 正房里。 顾不言才饮了两口茶水,金毋意便款款进得屋来。 她福了福身:“贫妾拜见大人。” “勿需多?礼。” 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