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好大一堆干柴。 金毋意说:“梦时,柴已经够烧了,你别劈了。” 梦时一声?不吭,仍是一斧一斧地劈下去。 金毋意又说:“梦时,时辰不早了,你且洗漱了去歇息吧。” 梦时不理会,仍在埋头劈柴。 她终于发现他的异样。 行至他跟前,轻声?问:“梦时,你怎么了?” 少年“咣当”一声?扔掉手中的斧子,缓缓直起身来。 月光下,他面?色阴沉,满头是汗,手掌上?还破了好几道口子,血自伤口流出,滴到了地上?。 她抓过他的手掌:“梦时,你受伤了?” 他却反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握得好紧、好牢,好似生怕她跑掉一般。 他手上?的血也染到了她手上?。 她并未挣扎,任由他握着。 “梦时,你的手痛不痛?你到底怎么了?” 她看着他,满目怜惜,满目不解。 他凝视着月光下的女子,满腹愁绪,却不知从何?说起。 片刻后他哑声?开口:“小姐,我只?是……想多劈一些柴。” 第037章 死 金毋意拿来药膏和绷带, 给?少年包扎伤口。 一边包扎一边数落:“你是不是傻,劈个柴将自己劈得伤痕累累。” 他?狼狈地笑了笑。 笑完,眸底又浮起一缕苦涩。 她问:“痛吗?” 他?摇头:“不痛。” 她叮嘱:“这几日都不准碰斧子?了。” 他?点头:“好, 我都听小姐的。” 包扎完伤口,二?人肩并肩坐于屋外的台阶上。 月色如水,照得四下里一片澄净。 虫鸣声不断, 让寂静的夜多了几许生机。 她仰头看?月, 语气意味深长。 “梦时, 你现在是不是过得不开心?” 他?矢口否认,“没有。” “那你为何要伤害自己?”她转头看?他?。 二?人在月光下莹莹对望。 昏暗的光影里,他?们目光朦胧, 神色隐?。 明明近在咫尺,却犹如远隔天涯。 片刻后他?终于垂首。 喃喃低语:“小姐金尊玉贵, 怎能……给?顾不言做外室。” 她面色一滞, 随后笑了笑:“那不过是作戏,莫非你在为此忧心?” 少年抬眸,脱口而?出?, “今日之情?状又怎像是做戏, 俨然是……家人团聚。” “梦时。”她厉声唤出?他?的名?字。 他?被唤得一怔。 她顿了顿, 压低声音:“我们好不容易才?活下来,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这一步, 你怎可这般误解我?” 又说:“梦时, 我们俩才?算是家人。” 少年再次垂首,以拳支膝。 “我错了, 对不起。” “我只是担心……到某一日, 小姐不愿再跟我回梦家庄。” 她挪动身子?,朝他?挨近寸许。 “你放心, 待金家案了结,我定第一时间跟你回去。” 少年闻言胸口一松,好似连肩膀也软下来。 带她回梦家庄乃是他?此生夙愿。 为此,他?愿忍受一切难堪、屈辱、狼狈。 忍受那些如烈火般在心底燃烧的不甘! 不就是一个顾不言么? 不就是一颗有利用价值的棋子?么? 他?怎配得上他?的计较? 少年低语:“我再不敢……误会小姐了。” 她点头,“这样就对了。 僵持的氛围终于得到缓和。 她看?着?他?:“梦时,你放轻松点,要笑,笑起来才?好看?。” 他?便?对她弯唇一笑,笑得双眸如弦月。 她说,“往后再不许生闷气弄伤自己了。” 他?说:“好。” 她说:“明日我们一起去扶风寺,早点探明真?相?。” 他?又应了声“好”。 月华如水,映出?他?满目的温柔。 次日二?人起了个大早。 草草用完早膳,便?坐上马车去往扶风寺。 十日期限已到,扶风寺那位住持或已归来。 今日天气晴好,路途比那日易行了许多。 不过巳时便?顺利到达寺庙门口。 寺中香客也比那日多了不少,纷纷攘攘来往不息。 二?人避开人群,找了条逼仄的甬道插过去,很快到达后厨。 继而?从后厨众多的屋子?里找到了正?在干活的明净。 明净忙将手?中活计交给?同休。 领着?二?人至清静处,“你们来得正?好,住持清早刚回寺。” 金毋意心头一喜,“还烦请明净师傅帮忙引荐。” 明净点头:“待会儿小僧要给?往持送早茶,你们跟着?小僧便?是。” 金毋意垂首道谢。 约莫等了一刻钟左右。 明净便?端着?早茶领二?人去住持禅房。 那禅房在寺庙的西北角,位置甚是隐蔽。 几人拐过好几条甬道,又爬上几十道台阶,终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