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趁着梦时闪身,挥刀砍向他?的左腿。 少年左腿吃痛,只得往右侧闪身,咬牙回?:“大话勿要说得太?早,今日还不知谁取谁的性命呢。” 说完一个飞身,软剑倾泻而下,猛地砍向江潮的臂膀。 江潮“啊”的一声惨叫,单侧臂膀应声而落。 如一截木桩,“呼呼”地滚到了地上。 少年趁势挥剑刺向江潮的胸口,继而狠厉地转动?剑刃。 他?的语气比那剑刃还要锋利:“既然你赶上了,便只有?死路一条。” 他?怎会?让他?活呢,莫非让他?去告诉小姐是自己杀了顾不言? 如此,小姐岂不是要怪罪于他?? 他?可不蠢,他?不会?给任何人机会?去挑拨他?与小姐的关系! 江潮只“咕噜”了一下,便咽下最?后一口气。 如此也好,倘若不能及时救下大人,他?便陪着大人共赴黄泉吧。 他?出身微末,父母早亡,这一生除了大人,便再无牵挂之人。 能与大人生死相陪,他?也算死得其所了。 梦时从他?身体里抽出剑刃,继而用衣袖擦了擦。 擦完后,又?扭头?看了眼?身侧的悬崖。 崖下漆黑一片,除了呼呼的风声,再无别的声息。 他?想,顾不言身中?剧毒,又?加之剑伤,应该再无生机了吧? 哪怕他?还存着一口气、还不甘心赴死,这寒潭里的鳄鱼也定不会?放过他?吧? 他?必死无疑了吧? 想到此,他?长长舒了口气。 顾不言带给他?的痛苦,比这黑夜还要漫长而沉重。 他?怎会?让他?再有?生机呢? 他?必须要让他?死! 少年转身往回?走?。 他?亦受了重伤,走?路的姿势也略略踉跄。 夜风吹得山林哗哗作响,亦吹散了林中?漫延的血腥味。 人都死了,死了也干净。 长大至今,他?从未有?像今夜这般畅快过。 也从未有?像今夜这般得偿所愿过! 今夜之后,他?便长大了,强壮了,无所畏惧了。 少年穿过林中?丛丛枯叶,缓缓走?下山。 在山脚处与对面崖壁上那名扈从会?合。 扈从看了他?一眼?,目露关切:“梦公子受伤了?” 少年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外伤,无碍。” 扈从嗫嚅着问:“事……成?了么?” 他?回?:“成?了。” 扈从又?往他?身后瞟了一眼?:“咱们?的人呢?” 当初他?们?进入灵岩山时,可是有?不少人手的。 少年轻笑:“死了。” 扈从呆住:“死了?” 少年脚步未停,“没错,都死了,除了你和我。” 扈从滚了滚喉头?,一时不可置信。 这位梦公子将“死了”二字,未免说得太?轻松了一些。 似乎死去的不是人,而是一群小猫小狗。 “梦公子接下来打算如何?” “先回?去,再让堡主带我去见?冷不归。” 他?将“冷不归”三个字也说得铿锵有?力。 扈从露怯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嗜血魔头?。 第129章 见 梦时回城后第一件事?, 便是要求沈安达带他去见冷不归。 沈安达起先?并不相信顾不言已死,是幸存的那名扈从几经解释,并称亲眼?见到顾不言中剑落入寒潭, 他才得以打消疑惑。 他看向少年的目光里多了几许赞赏:“果然后生可畏啊。” 少年不为所动:“还望堡主说话算话。” 沈安达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见主上?之?事?不急于?这一时。” 少年的神色冷下来?:“那堡主想让我等到何时?” 沈安达见他面色不善,抬手将?桌上?的果子挪到他面前,语气不疾不徐:“待梦公子协助老夫夺回水头堡后再说。” 少年闻言怒从心?头起, “啪”的一声拍向桌面, 震得桌上?果子从瓷碟里飞出来?, 飞得满桌皆是。 空气沉静了片刻。 随后沈安达仍是笑了笑,“梦公子怎的这般沉不住气呢?” 说着将?飞到桌面的果子一颗颗拾回瓷碟中,“主上?藏身于?水头堡一座隐蔽的地宫里, 若是不夺回水头堡,咱们又如何能见到他?” 少年顿了顿, 这才缓下面色, “你此话当真?” 沈安达反问,“老夫何须在这等微末小事?上?与梦公子结怨?” 少年总算沉声应下:“好?,那我便助你尽快夺回水头堡, 也望你勿要食言, 否则我必不会罢休。” 沈安达眉间舒展:“梦公子尽管放心?。” 接下来?两日, 少年便协助沈安达将?逃散的四方军重新聚集,再从周边地域调集援军。 到第三日夜间, 他们开始集中火力朝着水头堡猛攻。 此时城中的朝廷军早已放松警惕, 面对?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