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低语:“大人竟还未明白贫妾的心意。” 他语气里净是挫败,“我……没有把?握。” 他向来倨傲,但对于她的心意,他从无把?握。 她伸手解开了颈上?的红缨绳。 继而取下那枚玉扳指,递到他面前,“我为大人……亲手做的。” “这是……” “大人不是说,贫妾还欠大人一枚玉扳指么?” 他面上?浮起慌乱:“你?这是……想与我两清?” 她眸中闪出泪光:“在大人出征前,贫妾就在做这枚扳指了,贫妾本想在成亲时送给大人的,没成想……大人却一去不回。” “你?的意思是,这是给我的礼物??” 她点头“嗯”了一声。 他重重舒了口气,亦是泪湿眼?眶。 相识至今,她何?曾给他送过礼物?? 今日算是破天荒头一回。 他接过玉扳指,迫不急待地戴在了手上?。 并对着洞内火把?照了照,“大小正合适。” “大人若不满意,贫妾可拿回去再加工。” “当?然满意。” 他轻拥她入怀,坦然相告:“金毋意,其实……我从未打算让你?离开京城。” 又说:“而那一夜的噬魂香,也?并不能迷倒我。” 金毋意怔了怔,“原来大人蓄谋已?久?” 他苦笑:“我虽蓄谋已?久,却是真心想与你?白头到老,故尔,也?希望你?心里能装着我。” 金毋意含着泪,哽咽不语。 他忍不住问,“为何?不说话,莫非不愿与我白头到老?” 她垂首,轻抚着隆起的腹部?:“贫妾若不愿,又怎会想要生下这个孩子。” 又怎会为了这个孩子而对梦时百般顺从? 得到肯定答复,他百感交集,不由得收紧臂力,抱紧了她。 相识日久,他们第一次这般表露心意,第一次这般赤诚相对! 拨开重重迷雾,他和她也?是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彼此。 她轻抚腹部?时,他也?试着轻抚她的腹。 初为人父,他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期许与喜悦,“是在墨香苑那一夜怀上?的么?” 她点了点头。 他又问:“他在肚子里会动吗?” 她眸中溢出母爱的润泽:“你?轻轻拍他,他就会动。” 他便?在她腹上?轻轻拍了拍,腹上?果然鼓起一个小包。 不过片刻,那小包又消隐于无形。 他满目惊奇地笑了。 她亦含泪笑了。 洞中昏暗,亦不知白昼与黑夜。 二?人相拥了半晌。 她问,“咱们如何出去?” “洞内还有出口,但暂不能出去,外头侍卫太多。” “大人是想等皇帝离开猎场后再出去。” 他点头,“如此方?能万全。” 毕竟她怀有身孕,他不能让她出丁点差错。 她又试着问:“那件事的真相……何?时揭露呢?” 他安慰她:“放心,待咱们出去了,总能寻到机会的。” 她点头应了声“好?”。 接下来三日,二?人便?安心待在洞中。 外头天寒地冻,洞中却是温暖如春。 顾不言偶尔会出去寻些野物?来,再生火烤给金毋意吃。 围火而坐,时光也?变得格外缓慢而安逸。 金毋意问起他被刺杀的经过。 他便?从姑苏城的水头堡说起,到梦时绑架李婆和周伯、到他受伤被人救下,再到他回京让郭婉儿传递消息,皆一一向她道出。 她也?将自己如何?寻他、等他,如何?发现自己怀孕的经过细细道来。 末了还说:“我竟没想到,郭婉儿是被大人授意。” 他温柔地抱着她,“那会儿我以为你?不想再见我,故尔只能请郭婉儿特意走一趟。” 分?离数月,白驹过隙。 明明是一段暗流汹涌的岁月,如今忆起,竟也?不过廖廖几句言辞。 而此时山洞外。 冷不归已?检视完多具尸体,尤其是梦时与沈安达的尸体。 末了下旨:“严查入侵猎场的刺客,给身故朝臣一个交代。” 私下却问张端子:“怎的不见梦指挥使?的那位内人?” 张端子躬身回:“那妇人身怀六甲,已?被封堵在一处山洞中,相信不日便?会饿死,亦或冻死。” 冷不归眉间舒展:“办得不错,准备回京吧。” 张端子垂首应“是”。 三日后,皇家?仪仗队簇拥着冷不归,浩浩荡荡地返回京城。 露华殿里。 蒋依依低声问张渊:“皇上?很快便?要回宫了,你?可都安排好?了?” 张渊回:“娘娘放心,承明殿里的一应器具,皆涂上?了娘娘所调制的药粉。” 蒋依依眸中溢出狠戾之色:“他敢取承业的性命,本宫便?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张渊不解:“娘娘的意思是,还给他留一口气儿?” 蒋依依冷笑:“自然要给他留一口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