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亮屈指轻弹炉身，“您听，这声音沉闷短促。”
收藏室内的温度似乎骤然降低。
马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而马振东的眼神则变得锐利起来。
“有意思。”马振东拍了拍手。
“看来普通藏品入不了何老师的眼。”
“阿成，去把书房那幅画拿来。”
马成快步离开，回来时捧着一个紫檀木画匣。
展开画卷，是一幅山水立轴，落款是明代大家仇英。
何生亮只看了一眼就笑了，“马总在考验我？这画连高仿都算不上，纸墨都是新的。”
马振东突然大笑起来：“好！好眼力！”
他拍了拍何生亮的肩膀。
“实不相瞒，这两件都是故意拿来试探何老师的。”
何生亮不动声色地避开对方的手，“马总费心了。”
“来，看看这件。”马振东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倒出一枚古朴的铜钱。
“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据说有镇宅之效。”
铜钱入手冰凉，何生亮一眼认出这是修真界流通的“通宝”，正面“乾坤通宝”四个篆字隐隐泛着灵光。
这可不是普通古董，而是一件真正的法器。
“这枚钱币……”何生亮故意露出疑惑的表情，“似乎不是流通货币？”
马振东紧盯着他的眼睛：“何老师感觉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就在这时，何生亮敏锐地察觉到一缕神识正试图探查自己的经脉。
他暗自运转功法，将周身气息完全收敛，表现得像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
“除了年代久远，没什么特别的。”
他将铜钱递还，“如果马总感兴趣，我可以介绍几位真正的钱币专家。”
马振东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笑道。
“不必了，何老师，听说你在篮球场上赢了我儿子？”
“运气好而已。”何生亮谦虚道。
“年轻人就该多交流。”马振东意味深长地说。
“阿成，带何老师去花园走走。”
“我还有个会议，先失陪了。”
目送马振东离开，马成的态度明显热络了许多。
“何老师，我最近收了几件青铜器，帮我看看？”
花园凉亭里，几件青铜器摆在石桌上。
何生亮一眼就看出其中一件爵杯是真品。
而且是商周时期祭祀用的礼器，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香火气息。
“这件不错。”他指着爵杯，“但另外几件都是后仿的。”
马成正要说话，一个管家匆匆走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随后马成脸色变了变。
“何老师，家父临时有事外出，让我好好招待您。不如留下吃个午饭？”
“不必了，下午还有课。”
何生亮看了看表，“感谢马同学今天的邀请。”
离开马家别墅时，何生亮注意到门口多了几辆陌生的黑色轿车。
透过车窗，他感知到数道修真者的气息。
“何老师，”送他出来的马成突然压低声音，“小心柳茵茵。”
何生亮脚步微顿：“什么意思？”
“没什么。”马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就是提醒您，有些人不像表面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