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些许冰凉,像为他口交一样,她坏心眼地微微用力吮吸着,让他在她口腔里跳动,却猛然发觉有什么突出的东西,在那一刻清晰地刮过了自己的上颚。
唐佳怔了怔,下意识地朝那处看去——
那是一条约一寸长的粉色疤痕,带着并不整齐的刀脚,在周遂安的手表腕带上探出头来。
她心脏忽然砰砰直跳。这道疤痕,是从哪里来的?
“哥哥?”唐佳抬起眼睑,对上周遂安目光时,她猛然打了个冷颤。
就像将手伸入坚硬冰层的裂隙,底下可能是汩汩的温暖洋流,也可能是致命的食人鱼。
那一瞬间,自手腕传来几乎要将她撕裂的痛,少年冷声道:“放开。”
说着,他将她手掌狠狠甩开,力道之大,让唐佳向后踉跄了几步,几乎一屁股坐在地上。
头顶的夕阳无比耀目,唐佳双眼被刺得发昏,便顺势蹲了下去。
舌尖残留着疤痕清晰的触感,手腕上的隐约痛楚经久不散。
周遂安已将校服袖口拉下,彻底罩住左手手腕。
他转身向前,没回头看唐佳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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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郑怡宁等周遂安彻底离开才走出校门。
她左边眼睛被遮住,视线本就狭窄,手腕上忽然覆来一只大手,吓得一脚差点踩空。
等看清那只手的主人,郑怡宁更是惊得魂飞魄散。
身材高大的少年如一条大狗般蹲坐在校门口,正仰脸看她。
罗蕴松开她手腕,缓缓站起身来,夹着烟的手拍了拍裤子上沾的灰:“学姐。”
“你——”郑怡宁结结巴巴:“你还要找周遂安?”
“啊?”罗蕴皱眉,指了指她:“不是,找你。”
“找我?”郑怡宁下意识就退后了一步。
“躲什么?”罗蕴不耐地问:“那个药,你用了没?”
“药?”郑怡宁重复了一遍,才发应过来,睁大眼睛:“药是你给的?!”
“啊。”罗蕴的语气更不耐烦。
原来是这样。
郑怡宁耸了耸肩上书包,低声说:“那个药,你拿回去好了,我昨天已经去看了医生。”
她已尽量说得礼貌委婉,罗蕴却“啧”了一声。
“什么医生不医生,”
他凶神恶煞地说:“我都身经百战了,这就是老子亲身试验的最有效的药,你拿回去——“
说着,他抬脚朝郑怡宁走近一步:“怎么,非逼着我监督你把药带回去?”
……郑怡宁现在不光眼睛疼,还头疼。
她扶了扶额头,糊弄道:“谢谢。”
回去一定立刻把药给扔了。
罗蕴却毫不客气地点头。
他弯下腰,拎起地上的书包,和书包旁边立着的一只银色头盔。
郑怡宁这才发现,离罗蕴一米远的地方,停着辆哑光黑的越野摩托,看着颇为招风。
见罗蕴戴上头盔,郑怡宁不由得看他一眼。
“这是你的车?”
“啊。”
郑怡宁咽了咽口水:“你……满十八岁了?“
“哈?”罗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扯起了嘴角:“你想说什么?”
郑怡宁小声道:“不到十八岁,好像不能考机车驾照。”
见罗蕴在头盔下的眼神越发瘆人,她慌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这样有点儿危险……”
“危险?”罗蕴嘲讽道:“过马路危不危险?坐飞机危不危险?”
他把烟掐灭,扔在地上:“要是时刻惦记着危险,这样的人生又有什么意思?”
郑怡宁盯着那点熄灭的火星,沉默了半秒。
她说:“你说得对,那我先走了。”
罗蕴“嗯”了一声,跨坐上摩托车,正准备拉上头盔挡板,手上的动作却忽然停了下来。
郑怡宁背着书包经过身前,她低垂着颈项,一副弱不禁风的胆怯模样,可从罗蕴的角度,莫名就看到她右眼眼角,泛起的一抹红肿。
奇怪,昨天挨打的不是左眼么?
鬼使神差地,罗蕴一把拉住郑怡宁。
“学姐。”
郑怡宁始料未及地回过头。
那一刻,罗蕴彻底看清了她右眼的痕迹——饶是他再迟钝,也明白她哭过了。
他愣住了,想起昨天她跑开时说的那句话,罗蕴摸了摸鼻尖,欲言又止。
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别哭了,本来脸就肿,这样怪难看的。”
“……”饶是郑怡宁涵养再好,也快被他气笑:“关你什么事?”说着转身就走。
手腕却被罗蕴再一次抓住,她回过头来。
迎着郑怡宁疑惑的目光,罗蕴心头无端升起一股烦躁。
他“砰”地踹上摩托车胎:“靠,算了,算老子赔罪到底。”
说着,罗蕴忽然抬手,拎起车把上挂着的另一只头盔,劈头盖脸地罩在郑怡宁脑袋上。
郑怡宁“啊”地一声惊呼,罗蕴却已搂住她腰,毫不费力地将她整个人提起来,不由分说地牢牢按在摩托后座上。
他将钥匙插入点火锁孔,拉动离合器,巨大的引擎轰鸣“呜“地一声在她耳畔响起。
见郑怡宁吓得一动不动,罗蕴粗暴地拽起她的手,环在自己校服腰间。
他一脚踩在踏板上,语气不善:“扶稳了,别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