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今儿却是当堂放榜,再不走,可就被各大世家拉去喝酒,喝着喝着就得多出个师父、义父或是岳父来! 魏景行坐在车厢内,两手撑在车壁努力维持整体不晃,可是,马车颠簸的越发厉害。 “停,停一下。” 徐钰一鞭子挥回去,大声道:“你再忍忍,到下个村子我们就休息!” 话刚落,马车内“咚”一声。 魏景行扑倒在马车里,绿着脸往出爬,头探出帘子道:“让,让王伯,他,他们赶,马车,我、我们骑马。” “吁——” 夕阳半露,官道早已没了阳光,甚至在茂林遮挡下显得幽幽暗暗,突然响起的一声长喝,惊起林间无数飞鸟。 片刻后,两匹马扬尘而去。 王镖师抬手扇灰尘,呐呐道:“这也忒心急了吧,就算赶回去报喜······” “我孙子要是能考个案首,我跑的比他们还快。” 听同伴如此说,王镖师一想也是,道:“也对,上车吧,咱两又不用报喜,到下个驿站就休息吧。” “驿站多贵,咱两加着车棚费得五十文呢!” “嘿,你可真是,小东家都考中案首了,回去东家给得喜银能少?哪就要操心这五十文了!” ······ 换马后,徐钰魏景行驰马飞奔,到村落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村道上都不见人影。 远山处的亮光一点点消失,归巢的鸟儿成群结队飞过。 徐钰放缓速度,望着绵延伸远的官道,道:“我们买点干粮,今晚露营吧!” “买个小铁锅,煮水喝。” 农家用的都是大铁锅,小锅基本是陶锅,寻遍整个村子都没找到小铁锅,只得买了一个陶锅。 两人扬鞭,马儿蹿出,身后的村落渐渐隐藏在黑暗中。 天色太黑,点着火把还是看不太清路,徐钰才叫停,“就在这儿歇脚!” 将路边树下的杂草清理后,王镖师他们准备雨天骑行挡雨用的油布派上用场,铺陈后,徐钰捡了干柴燃起篝火。 这个时间点,林子里的野物都休息了,要说有,那估计也只有狼,成群结队出行,没必要为了一顿饭招惹它们。 徐钰不想招惹大型猛兽,捏着路边一块巴掌大的石片飞身进林子,找了杂草多的地儿窜上树,挥手间石片碎成好几块飞射出去。 不过一瞬,林间响起一片咕咕嘎嘎声儿。 徐钰出林子时,手里提了三只野鸡。 火苗悠悠,青枝噗呲作响,马儿静静卧于树旁。 微凸的月亮被树枝分割成碎片,清风抵不住烤肉的诱惑,在火堆旁盘旋。 橙黄油滴欲坠不缀,捉弄着摆弄柴火的人。 徐钰一火棍将油滴燎落,才看向靠树休息的魏景行。 “一会儿就好了!” 魏景行看向一旁的陶锅,“添把柴,我想喝汤。” “明儿过城镇买点菌子,下次做个菌子吊野鸡汤。”徐钰嘀咕。 见他不像白日里那般焦躁,魏景行笑道:“怎的,不逃命了?” 徐钰将柴火拢好,起身去树下,靠着魏景行仰躺后长叹一声道:“唉,原本覆试结束三五日放榜,当然不用急着往回赶,谁能想到今次是当堂张榜呢!” 他这新鲜出炉的案首,不早早跑就得被州城这些世家分着“吃了”! 他倒是不怕喝酒,就是万一被设计,看了谁家衣衫不整的闺秀,或是眼睁睁看着人大家小姐落水,他要不要救? 看了就得负责,不要说什么他已经成亲,那些个世家有的是拉拢人的手段,威逼手段更是不缺。 “你说,我去如厕解个手,进门前还好好的进门后里面一声尖叫,我能说得清么?” 听他说书般设想各种跑路不及时的后果,魏景行勾着唇角附和,“可不是,进去前是解手,出来后就是佳人相伴!” 徐钰见他说话不中听,伸手拧他一把,“还有万一路过什么石桥水亭,水里恰好有人在蹦跶喊救命,我救还是不救?” 不救,难道还能眼睁睁看人淹死不成? 明知是计,还得救人,此后的剧情····· “都老掉牙了,写成话本都没人看的那种!就是不知王伯他们如何了?”徐钰有些担心。 “放心吧,即便他们追上也不会如何,你,”魏景行上上下下扫描徐钰,末了风轻云淡道:“还不值得!” 咦—徐钰呲牙,握拳要给他来几下,“我现在已经是案首了!”还是有点分量哒! 没成想,魏景行收回目光,袖手懒洋洋道:“也就够我出去耀武扬威而已!” “岂止啊,我还没考中你都敢跟世家子杠,现在不得对着县令知府叫嚣了!”徐钰意味深长。 魏景行笑意一顿,望着摇头晃脑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