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仁泽已经按捺不住激动的心,催促道:“进吧进吧,现在看热闹的人多。” 刘树却是担心,“这黄牙人跟张家关系匪浅,万一张家来人······” “不会!”庄仁泽很是肯定。 徐钰定定看着他。 见状,庄仁泽尬笑道:“老爷子是张老爷的座上宾,他们两家关系再好,知晓我在这,张家就不会出面。” 张老爷曾经为了求子,问医求药多年,这事徐钰倒是知晓,只是没想到张老爷还在仁济堂问诊过。 如此一来,这事儿更好办了。 几人躲在巷子拐角处,伸头远远看向黄家门口,此时的造型,只能说一串脑袋自高向低挂在墙壁上。 见围在院门口的人呼啦啦往外散,刘树连忙缩头。 连带的,上面的庄仁泽、徐钰、魏景行皆收回脑袋。 可惜,顾长风已经看见。 “完了完了,肯定看见了。”刘树懊恼。 徐钰拍拍衣襟,淡定道:“看见就看见了,走。” 就这样,被黄牙人拎着斧头赶出院子的顾家一行人又被徐钰等人堵在了巷子里,距离黄家院门不远不近。 顾长风率先撇清干系,“造谣的是黄牙人的侄子,跟我家没关系。” 徐钰冷哼一声,看向提着斧头站在门槛里的黄牙人,道:“我还年幼时,你来我家要抢我二哥,说是张老爷相中了我二哥。” “彼时我虽年幼,但也知晓张老爷是讲讲究人,婚嫁之事向来讲求你情我愿,又怎会去强抢男童?所以当场揭穿你的谎言,没想到却是因此得罪于你。” 见黄牙人脸色铁青,他明知事实不是这样,却是有口难开,这小子给他挖坑呢,一个不慎就得罪了张家。 观他不上当,徐钰拉着魏景行道:“我和魏景行的亲事自幼就定好,且我入赘多年,算下来我们成亲已经有六个年头,你也不必造谣离间我们。” 他环视围观众人,铿锵有力道:“我们的婚事不会有变,这世间陪我共白首之人,只能是魏景行。” “若非他,我宁愿孤寡一生!” ······ 巷子寂静无声,只街上的叫卖声传来。 黄牙人向门外啐了一口,狠狠道:“你们的事儿,何故来我家门前说道?” “我只想告诉你,若是对我记恨在心,朝我来,若是再敢拿我和魏景行的亲事做筏子,就不是警告这么简单了!” 徐钰这话,很是不客气。 凑热闹的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不断。 倒是庄仁泽,凑到顾家人面前,明知故问道:“你们跟他家是亲戚?” 顾长风低头不语,其他人也是略显局促。 毕竟刘树在场,当年算计何清的事儿,虽当时跟他没关系,可现在两人已经定亲了。 刘树双手环胸,似笑非笑道:“你们家还真是······得亏流风哥早早嫁给我大郎哥了。” 在顾长风愤怒的眼神中,他幸灾乐祸道:“我看顾晞风也不用上学了,就你家这名声,范二伯哪敢出学馆保状啊!” 这话,可谓是一石二鸟。 即讽刺了顾长风学识不行,与科举无缘,又挑拨了顾家二房三房的关系。 果不其然,顾青山、顾青河两人当即变了脸色 黄牙人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况且他还被徐钰当众挤兑了一回,这场子就得在顾家人身上找回来,冷笑道:“你怕是不知晓,顾家这小子曾经掏钱让我办你家。” “啊······”巷子一片哗然。 若是以往,徐家、魏家还真没什么可怕的,就算是村里富户,可那也是长柳村、灵山镇,在三水镇根本就说不上话。 可现在,徐钰已经是案首,有功名在身。 若是还有人想找他家麻烦······不,整个淮南县,能且敢找他家麻烦的估计也就县太爷吧! 一般人家,哪会有这胆? 如此一想,众人看顾家人的眼神都变了。 这人都有胆子找徐案首麻烦,搞他们这些人不得跟踩蚂蚁一样轻松! 顾长风狠狠瞪黄牙人一眼,绕过庄仁泽往外走。 围观的人如潮水般自动往后退,给人空出一条小道。 徐钰看向黄牙人,“我知道黄毛所为皆是你授意,这次,暂且就这样,没有下次。” 四人出巷子时,庄仁泽很是不甘心,“就这样?” 这就算啦?那他千里迢迢从灵山镇到淮南县城再转战三水镇,凑了个什么热闹? 凑了个寂寞吧! 刘树也不甘心,低低道:“师父,要不我们晚上套麻袋······” 徐钰呵斥他,“君子行事当端方坦荡······” 路过之人闻此言,纷纷点头。 几人打道回府,并未直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