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下时,燕子都看着他啾啾叫。 “阿钰哥哥会不会嫌弃我?” “啾啾啾、啾啾啾······” “阿钰哥哥进学堂了,也不知快活不快活?” “啾啾啾、啾啾啾······” “我日后帮不上阿钰哥哥,会不会连累人?” ······ 每次看到燕子啾啾啾好不热闹,魏三便觉得,他的心情好转了不少。 阿钰哥哥说在学堂念书,下午又饿又累,可能是晌午没吃饱,燕子你说是不是? 我的零用多,我在家用不着,给阿钰哥哥吧,这样阿钰哥哥晌午就能在食肆吃,下午就不饿不累啦! 父亲从州城带糕点回来,今儿傍晚我去村口等阿钰哥哥,拿给他尝尝。 今日晌午爹爹做了烧鸡,可惜阿钰哥哥不在家,等休沐日叫阿钰哥哥来家吃饭······ “三儿,我,我可能没法读书了!” 看着低落的人,魏三很是心痛,他的阿钰哥哥生来就是秀才公,日后还要做举人进士,不读书可怎么成? 魏三着急地拉着人衣袖比划,可惜,他的阿钰哥哥沉浸在伤心中。 徐伯伯病重他知晓,父亲还拿钱给徐伯伯请大夫,可惜,听爹爹和父亲聊天,徐伯伯累坏了身体,得修养,可阿钰哥哥家的银钱都给阿钰哥哥拿去念书了······ 看着父亲的神色,魏三有些害怕,可,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可以帮助阿钰哥哥的办法,他固执地盯着纸上的字。 “三儿,父亲知晓你想帮阿钰,可······” “咱家现在出手直接给银钱,阿钰要不要写借条,若是写,日后你两要如何相处?若是不写,上百两的银钱······” “成亲?现在成亲,你日后就会成为阿钰被耻笑的借口,你俩,很难长久!”父亲和爹爹语重心长,忧心忡忡。 魏三记不清当时他如何奋笔疾书,在纸上与父亲辩驳,可他依然记得,肚子饿到反酸水浑身没力气,浑浑噩噩的感觉。 那是父亲不同意他和阿钰哥哥的亲事,第一次罚他,他为了赌气,不,他是为了帮阿钰哥哥能继续读书,没有低头认错。 且绝食抗议,饿到起不来床。 终于,父亲没能拗过他,答应可以定亲。 他听到父亲同意,高兴极了,想抱抱父亲,可惜身体软绵绵抬胳膊都吃力。 定亲那天,很是热闹,全村的人都来吃席,可惜天公不作美,阴沉沉,山雨欲来。 村里的孩子背后偷偷嘲笑他傻,他只当没听到。 后来听村里叔伯们聊天,才知晓他饿晕过去后,缠绵病榻多日的徐伯伯走了。 好在他跟阿钰哥哥定亲,日后阿钰哥哥又能继续上学读书了。 傍晚,宾客散去,父亲和爹爹在院子忙碌,他和阿钰哥哥坐在西屋休息。 风儿从门缝偷偷溜进来,惹得烛火摇摆不定,光影明灭间,坐在桌边的阿钰哥哥心事重重。 不过阿钰哥哥生的真好看,比他还好看,魏三看入了迷。 “三儿” 他醒神时,阿钰哥哥正转头看来,脸藏在黑暗中,眼里的星星也看不大清。 “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儿再来看你。” 此后,凡下学休沐时间,阿钰哥哥都在陪他。 魏三快活极了,五六年的光景好似一晃眼就过去。 他和阿钰哥哥成亲,虽阿钰哥哥下场没能过童子试,可镇上县里的人都赞他。 成亲后的日子,与以往没变化,却又好像变了。 阿钰哥哥陪他的时间少了,也不要他去县里接,以往休沐回家会带木簪、陶俑回家,现在也不大买这些东西了。 好在他已经长大成亲,不再是贪玩的小孩子,没有就没有吧! 好景不长,有了心烦恼。 也不知是幼时体弱生病太多,还是天生弱症,成亲两三年了,他还没能给阿钰哥哥添个儿女。 他回家找父亲和爹爹,去县里让庄爷爷诊脉,庄爷爷说他身子无碍,是儿女缘分未到。 阿钰哥哥也说不着急,等日后有了功名,生出的儿女更尊贵! 他心里隐隐觉得不是这样的,因为得知他去县城诊脉调理身子,阿钰哥哥并不欢喜。 他看到阿钰哥哥眼里闪过恼怒后又是惊喜,可能,阿钰哥哥不喜欢他自作主张吧! “恭喜徐相公!” “及冠之年便考中秀才,徐老爷少年英才,只是可惜了。” “徐相公这般品貌,非池中之物,日后定是能人······” 鞭炮声贺喜声交织,魏三只觉头疼欲裂,去往府城州城的一幕幕,冬天里凉的刺骨的冰水泡了好几大盆的衣物,饭桌上的野菜被打翻油灯滚落在地······ “白瞎了徐秀才那玉一般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