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呢,今儿起太早现在有点晕,就歇下了。”魏景行硬着头皮支支吾吾。 对上小郎扑腾乱眨的眼睛,一把又将人嘴捂住,示意别出声。 “好,累了就早早歇,给小郎单独盖个被子,当心着凉。” 徐钰这次是真出门,他得吃点东西,还得洗漱,浑身酒气,他自己都嫌弃,再者还得往驿站一趟看看镖师护卫安排妥当没。 待人出门,屋里彻底没了动静,魏景行戳着小郎鼻尖,低低埋怨,“你咋这么沉不住气!” 小郎嘟嘴,“爹爹想让我撒谎?” ······???!!!从来都是怼得别人哑口无言,哪有人能将他说的得毫无招架之力,魏景行只觉得小郎竟是个比他小时候还难缠的孩子。 而且,头一次,破天荒地同情起曾经被自己怼得哑口无言的人。 果然,这世间根本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感同身受,只有切身体验过,才能知晓有些滋味是真不好受! 小郎的难缠还不止于此,一直追问会不会惹怒弟弟的父亲,又担心自己明儿挨揍非要拉着魏景行拉钩,明日他挨打时爹爹最好能挡一挡拦一拦,实在不成就帮忙说说情。 魏景行就稀奇,右手撑着脸颊半支起身子,好奇道:“你咋就知道会惹怒弟弟的父亲。” 弟弟的父亲,这什么奇怪称呼,日后得叫人叔叔。 “还有,你得称呼人为叔叔。” “那我叫二叔吧。”小郎从善如流,反问道:“难道二叔没生气?没生气爹爹你咋非得跟我睡?” 魏景行:······这破小孩,现在丢出去还来得及吗? 杨小郎还不罢休,见他沉默不回答,以为自己猜对了,又追问道:“二叔为什么生气,是因为我叫你爹爹吗?” “不是。”魏景行斩钉截铁。 “那肯定是因为你要招赘,不是我父亲还有别人。”杨小郎自顾自说。 气得魏景行捏他脸,“你这么小就是个人精,以后还了得!” 小郎夺回自己脸蛋,咯咯直笑,道:“我以后不能叫你爹爹了,得叫什么?” 叫什么,魏景行气咻咻道:“就叫爹。”你去膈应你那位二叔,顺带让他收拾你吧! 小郎还不知人心能险恶至此,也以为二叔不会这么小气,乐颠颠答应了。 结果,第二日早晨,洗漱后在院子玩时,见到进院门的人就欢呼,“二叔,你回来啦,爹爹昨晚梦里还叫你呢!” 魏景行死死盯着这个小破孩,有一瞬间想亲手收拾,而徐钰先是皱眉,觉得称呼有些不大中听,不过魏景行昨晚梦到自己·····心里开始泛蜜,看向石桌前的人。 魏景行连忙转了眼神,盯着手边的茶盏好似要看出一朵花儿来。 徐钰笑着走近小郎,抱起人诱哄道:“是不,爹爹昨晚如何叫我的?” 小郎立时换了表情,挤着眉头哭丧着脸,伸手虚空乱抓,“阿钰阿钰,别走,别丢下我······” 然后笑嘻嘻道:“弟弟还没出生,肯定是二叔叫阿钰。” 徐钰心生怜惜,想到魏景行忍痛割爱写休书,带着家人远走他乡,都是为了他的仕途,过了一夜仅剩的一丝火气也消散了个干净。 倒是小郎,可怜巴巴道:“声儿可大了,肯定是二叔你昨儿吓着爹爹了。” 徐钰这下不仅心疼怜惜,还愧疚上了,道:“昨儿吓到你跟爹爹了,二叔跟你们道歉好不好?” “好。”小郎笑嘻嘻,扭身指着石桌前的人,“二叔也快哄哄爹爹。” 魏景行初时还觉得这破小孩嘴长得跟漏勺没区别,可现在······他虽只瞟了一眼,但嘴角已经微微勾起,很好,这破小孩还是有点用处的,秋后算账什么的已经过去了,甚至,他还可以得寸进尺一下。 然后,徐钰陪了一上午的笑脸,没能得个好脸色,倒是被嫌弃烦人,被赶出家门去帮大舅哥安排家里收拾行李。 徐钰揉着脸颊出巷子,还能听到小郎快活的笑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魏景行教着一个小孩套路自己。 第96章 正文完 三天时间, 搬到大安县鹿鸣巷的外来户魏家便搬走了,启程当日,巷子停满车马。 来时三人, 车队不算长,可现在,不知晓的还以为哪家商队呢。 徐钰对着他自己的马车、魏家准备的马车, 看了又看比了又比,最后决定“以权谋私”! 当日进城时, 守门护卫看到了他的官告,估计后面又听说了鹿鸣巷魏家从招赘变认干亲之事,将他的身份宣扬了出去。 大安县的商户们闻风而动, 纷纷前来送礼攀交情,更是有人贿赂到刘树那边,想自家商队跟在徐钰车队后一道入蜀。 虽九州承平民众安居乐业,可以偷盗为生、落草为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