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留下的方子,我也不是常做,但总归也是要会的,不然又何以谋生?”苏棠瞧着小夫君,又弱弱的问,“夫君外面真的没有……”
陆静渊站起来,淡声:“子欲养而亲不在。”
言罢,陆静渊出了去。
院子里,李清田一脸嫌弃的看着大黑狗,另一边,卢大山挠着头看月亮。
陆静渊额角一跳,走到卢大山身侧,卢大山像是才回过神。
“阿郎啊,刚才看月亮看的入神了。”
“正好有事找你。”
卢大山和陆静渊进去了卢大山的屋子。
院子里李清田转头看过去。
屋内燃着的烛光下是苏棠的倩影。
一动不动。
*
屋内。
卢大山低声:“刘县令任江阴县令,彼时黄家正在治下,并不曾听闻刘县令和黄家有过多来往。”
“刘县令四年前被贬至安城县,很少往平安镇来,贬斥的罪名是贪贿。”
贪贿。
陆静渊眼底暗光划过。
还真是巧了。
他记得父亲记录下的江南各道贿赂官员的名册,足有一百三十余户,当中黄家并不在前,可日前刘县令却因为黄家的庶子亲自相请夫子为师。
显然,那个时候黄家和那位刘县令就勾在了一起。
“小主子。”卢大山低声,歪脖一扭往屋子外面的某个方向示意过去,“是要那小娘子回去?”
陆静渊轻声:“随她。”
他知道即便她回去也大略做不了什么,可有些事儿总要她明白才好。
……
一刻钟后。
陆静渊回了屋子。
屋内,烛光尚在。
桌前的女子仍端坐在侧,好似他离开的这些时候,她连动也没动。
听到房门开合,她扭头过来。
烛光下,女子微微弯唇,清浅的笑意从唇边溢出,还是之前那样假惺惺的模样,可好像又多了些旁的。
“待夫君过了县试,我就传消息给家里。”她道。
陆静渊点头。
她又道:“烦劳夫君告知先生,关于方子之事,我另有他想。”
“好。”
陆静渊应,正要走到桌前,又听她问:“夫君可还有功课要做?”
陆静渊迟疑片刻,扭头转向床头。
苏棠见小夫君如此识趣,笑了笑,拿出纸张,执笔研磨,书写起来。
陆静渊收拾了,躺到床上,仍看她在伏案埋头。
烛光跳动中,窗外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她还在书写。
她在做什么?
陆静渊略有疑惑,又散去。
……
天边尚未明。
陆静渊睁开眼睛,旁边的女子还在熟睡。
他记得她过了三更才安睡。
桌上空荡荡,不管她写了什么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陆静渊下了床,正在穿鞋时,床头的女子迷糊的睁开眼睛。
“夫君?”仍是懵然沙哑的声音。
陆静渊没有应,直起身的身影似是扰断了她最后的一丝混沌。
苏棠坐起来,看向已经收拾整齐的夫君。
“夫君又要出去练功?”苏棠问。
陆静渊看她:“强身健体。”
苏棠连连点头:“对对,强身健体。”她竟是把她每日要做的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