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没想到。”李南星心情瞬间沉重了起来,划过去了一行字。 “嗯。”谢莹只回了一个字。 李南星放下了手机,点起支烟来,开始冥思苦想,倒底有什么办法能帮到谢莹。 此刻,谢莹也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外,眼神凝重。 现在形势依旧恶劣,该怎么办? “看起来,我要回去省里一趟了。”谢莹思忖半晌,最后还是决定,利用一下自己的人脉——但她也不确定,这个人脉对于被赵景春经营得铁板一块的安平官场,倒底有多大的作用。 于此同时,李南星正绞尽脑汁在思考着,如何让谢莹过关。 可是思考半晌,他还是没什么思路,正当他心烦意乱之时,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小姑的电话。 他父亲家里排行四人,大伯去世早,还剩下二伯、他爸还有小姑。 小姑是农村人,和小姑父守着几晌地,艰苦度日。膝下有一个女儿,还在念大学,日子过得紧巴巴。 “小姑。”李南星赶紧接起了电话,亲昵地叫道。 他出生之后,父母忙于生计,一直没时间照看他,是小姑把他带大的,上学之前,几乎都在小姑家来着,所以他对小姑特别亲。 “南星啊,工作忙不忙?小姑想问你个事儿,行吗?”小姑问道。 “当然行啊,你问吧,小姑。”李南星说道。 “就是,我们这里,啥时候国家给打抗旱井啊?”小姑问道。 “抗旱井?”李南星一怔。 “是啊,我们这里属于半山区,大部分耕地地势都很高,这些年一直干旱,水位都下降了,村里几口老抗旱井根本就不出水了。 前几年听说县里研究给免费打抗旱井,可是我们一直等也没等到,你不是在县里什么芦苇办上班吗?也跟种庄稼有关,小姑就想问问,你知道这个事儿不?” 李南星笑喷了,“小姑,啥芦苇办,人家上班的地方叫县委办,是伺候县委枢记的。” “啊,对对对,县委办,反正不管啥办,你知这个事儿不?现在今年又缺水,眼看都六月份了,七月份再不下雨,今年又要完蛋了。 在这种地方种地根本赚不着啥钱,再要旱下去欠收,这日子可就没法过了,你老妹现在念大学我们都快供不起了。” 小姑哀声叹气地道。 李南星心下一阵难受,赶紧道,“小姑,你别急,我帮你问问。但这事儿我也没什么权力做主,那是水利局和当地乡政府的事情。” “没事儿,你就帮着小姑问问,现在大伙儿都盼得望眼欲穿的,到乡里问了几次,乡里说没听说过这个事儿,让我们自己解决,大伙气坏了,却又没办法。 可是我们又不认别人了,也不知道是啥情况,我回去说你在县里当科长呢,他们都紧着让我问问你知不知道这个事儿,大侄啊,你可别有啥为难的,小姑就是帮大伙儿问问。” 小姑就说道。 “行,小姑,你放心吧,我回头就给你准信儿。”李南星赶紧应道。 放下了电话,李南星想了想,就给水利局的办公室打过去了电话,那边办公室的回复是,现在水利的凿井队早就承包出去了,属于市场行为,他们管不到。 李南星又打电话到了当地的乡政府,乡政府的答复是,没接到上级要求,并且也有拨过相关专项款,他们乡里也没钱雇打井队。 将所有情况了解了一遍之后,李南星坐在那里,有些无奈地刚要拿起电话再打给小姑,可是心头一动,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赶紧从手机里调出了曾经赵景春拍过的那张照片,仔细翻看了过去。 他依稀记得,照片里好像提过一嘴这个事情,也不知道是哪页来着。 找来找去,他眼前一亮,终于翻到了其中的一页。 上面记载道,“贺永杰此人,桀傲不逊,甚是头疼。不过,那又如何?他关于偏远山区打抗旱井的提议,我就不通过,想捞政绩?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愿!” “他玛德,原来根子在这里呢!”李南星一拍大腿,终于明白。 贺永杰是之前的县长,上一任县委枢记李海庭走后,他原本有希望接任,却没想到,赵景春从市交通局局长的位置上空降过来。 要这么说,贺永杰肯定是对赵景春有抵触情绪的,所以,两个人也没少发生过矛盾。 而贺永杰应该是调研并设计过边远地区农村打抗旱井的事情,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件为民造福的好事。 可赵景春认为他是在捞政绩,就是不通过,通过这样的事情打压他。 据说,后来贺永杰也是郁郁而走,回去市教育局当局长去了,抗旱井的事情也就没有了下文。 “抗旱井,民之福祉。赵景春为了一己之私、打压政敌,生生地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真是,可恨!”李南星低骂了一声道。 可骂到这里,他突然间脑海里明光一闪,好像想到了什么。 赶紧抓住了这个思路,他拼命地往下想了下去,然后,他唇畔就泛起了一丝微笑来,到最后,甚至是激动和兴奋。 拿起了手机,他给谢莹发过去了一条微讯,“我应该是,想到办法了!” “八点。”谢莹这一次秒回。 “帮你想办法就秒回,没事儿就爱理不理,太功利了吧?”李南星忿忿地道。 “滚!”谢莹一个字甩过来,险些把李南星呛个跟头。 “啥人?”李南星哼了一声,揣起了手机,下班去了。 他准备先回家里吃口饭,然后到时间了再去谢莹家里。 却没有想到,刚回到家,就看见母亲正在厨房里躲躲闪闪的干着活儿,不肯正面看他。而老爸也回来了,却坐在阳台上低头抽着闷烟,也不说话。 “妈,你这咋还藏头缩脚的?不敢看我呢。是不是有啥事儿瞒着我啊?”李南星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笑问道。 “没、没有啊。”母亲小意地道。 “嗯?不对。”李南星一怔,走到了母亲面前,强行扳过了她的肩膀,然后,李南星肺都快炸了。 就看见,母亲脸上东一道西一道的,全都是血痕,上面还有血痂呢,明显就是被挠的。 同时,头的头发有的地方都少了一块,好像是被人硬薅下去的。 “妈,咋回事?”李南星登时眼珠子就有些红了,寒声问道。 “啊,我,我不小心摔的,你,你赶紧吃饭吧,妈给你炖排骨了。”老妈赶紧摆手道。 “不行,妈,你告诉我,咋回事!”李南星愤怒至极地问道。 肯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