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哥哥, 你可不可以当我的爹爹, 我想和妈妈姐姐还有你一起生活。” 田姐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她抱在怀里,看着应寻和段轻羽, 解释说:“小孩子不懂事,胡乱说的。” 应寻当然不会跟她计较,问二丫:“你什么意思,不想和我一起生活?” 二丫瞪着葡萄似的大眼睛, 抽泣着说:“我、我也想和坏姐姐一起生活。” 应寻敲了敲她脑门, “管小段叫爹爹,管我叫姐姐, 差辈了知道不?” 田姐听了也教育二丫:“以后不许随便乱叫别人爹爹。” “就是!”应寻深以为意,“你应该叫我姥姥。” 田姐:“……” 凤来:“……” 段轻羽:“……” 二丫捋了半天关系:“不对呀, 那段哥哥不就要叫你娘亲了。” 空气稍微有点凝滞,凤来表情微妙的看着应寻和段轻羽。 田姐难得缓和了下气氛:“应姑娘是在开玩笑吧。” 二丫也跟着噗嗤笑了出来。 应寻有些委屈,她是认真的,叫她姥姥怎么不行了。 送走凤来一家,日子突然就变得冷清下来,原本吃饭的时候有二丫在旁边叽叽喳喳,现在只剩下她和段轻羽,他又食不言寝不语,安静得不得了。 齐放那边有了消息,他打听到梁贺的住所,在附近村子,据说他早年丧父,现在和老母亲相依为命,因为失去了玄云派弟子身份,日子过得相当拮据。 应寻找到他的时候,他刚巡逻完一圈燕飞城,准备换班。 确实是个相貌普通的男人,让人过目即忘,连灵力水平都很平庸,没什么记忆点。 应寻开门见山的问了想问的问题。 梁贺才知道她为什么而来,他压根就没见过应寻和凤来,都不知道她们什么样子。 他满腹委屈:“我也是听命于师父,他叫我做什么我就照做罢了,谁知道竟会被赶出来。” “你师父?”应寻皱起眉。 梁贺点点头,反正也离开玄云派,他心中有怨气,对这个魔族知无不言:“我师父,啊不,我前师父是玄云派长老王时泽,是仙界上三重境四大家族的王家人,在门派中地位很高,当时是他出的主意,把你们送去青楼。” “为什么?”应寻问。 “还不是因为你们太惹眼了,掌门不同意祁少主和村女相爱,想要阻止那个村女加入玄云派,而你偏偏戳穿他们的谎言,加上你又是魔族,他们自然想要把你除掉。” “啊,原来是这么简单的理由。”应寻说不上是在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只是单纯的感叹了一句。 接下来梁贺滔滔不觉的给她讲王时泽的故事,得知他前师父有元婴期修为,是个符咒师,和她一样,但因为是王家人的关系,格外受拥护,卖出的符纸也比其他地方贵许多。 “让我看看他画的符纸。”应寻说。 梁贺从怀里掏出来一张,尽管他怨恨师父轻易将他抛弃,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保存了他画的符纸。 应寻接过来一看,只是简单的符号,甚至没有任何功效,不解道:“这是做什么的?” 梁贺挠了挠头:“这个据说可以招来媳妇,我也老大不小了,想要成家。” 应寻:“原来他是这么骗钱的。” 她在梁贺心痛的“诶诶”声中,将符纸揉成一团,扔进水里。 要报复一个元婴期修为又有威望的修士并不容易。 应寻想了想,第一步,从破除其他人对他的盲目迷信开始,直到他被人厌弃,孤立无援。 她才能有机会。 她决定开始卖符纸,一定比王时泽的便宜又实用。 —— 段轻羽将第二枚丹药递给应寻。 和之前那颗长得一模一样,应寻按照上回步骤,吃下第二颗,体内的魔气不再四处乱窜,再次运转的时候几乎没有阻塞感,浑身上下十分舒畅。 早知道他的炼丹水平如此高超,她就不该有那么多弯路。 可惜他执意离开自己,齐放那边的情蛊又迟迟没有消息,应寻沉吟片刻:“我感觉还没有完全恢复,还要再……” 牧流光在一旁大叫:“又来了,你有完没完,哪有这么耍赖的?” 应寻摊了摊手,对他的话不痛不痒,她本来就比较无耻。 她看向段轻羽,“我现在既没有绑着你,又花钱养着你,你到底有什么不满非要离开我?” 牧流光不屑,“切,你就是舍不得沈公子的炼丹能力才对他好点的,沈公子去了玄云派自有人拥戴他,不需要你那点虚情假意。” 段轻羽已经彻底摆脱了轮椅,除了走路快了有点跛,其余时候已经看不出来他曾经被割断脚筋。 他垂下眼眸,“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她说。” 牧流光对他言听计从,没有多问,立马离开屋子,给他俩关上房门。 应寻觉得稀奇,平时在一块的时候都不见他多说几句,这时候怎么忽然要和她单独说话了。 “应寻。”段轻羽的声音平和,“你喜欢我吗?”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应寻耳边炸开,她差点跳起来,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你疯了?我怎么可能喜欢你?” 段轻羽并没有意外,只是注视着她的眼睛,“我知道了。” 如果她但凡有一点喜欢他,他都可以说服自己继续在她身边,这是他记忆中第一个有联系的人,不管留存的记忆好坏,都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感官。 可她不是,最开始是报复他,现在是利用他。 对于这样的少女,他不该生出留恋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