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的空气似乎骤然下降了几个度, 应寻不满地拉住他,手指钻进他的指缝,用气声问:“师尊要做什么?开启屏蔽阵法吗?” 段轻羽的呼吸还没有完全平稳,他轻喘着, 耳朵在篝火的光影下变得通红, 没有否认。 “刚才还说不怕。”应寻挑起眉毛。 “不一样的。”段轻羽抬着浅褐色的眼睛说,“我只是……” “只是想趁我睡觉偷亲我额头。”应寻轻笑着, “没想做其他的?” 段轻羽抿起嘴。 应寻看着他泛着水光的嘴唇和几绺散乱的发丝,忍不住扣住他的后脖颈, 不让他有任何退缩的余地,再度亲了上去。 她毫无章法的咬着他,段轻羽被她抓住的手指蜷缩起来,指节泛白,交缠的更加紧密。 他轻轻咬住应寻的嘴唇,试图阻止她,声线模糊不清,“应寻……” 应寻直接咬住他的舌头,让他说不出话来,只能从喉咙中溢出几声低喘,很快消散在唇边。 “既然来招惹我,就该做好准备。”应寻轻声说。 段轻羽终于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黑蛇兴奋地顺着他们紧握的手爬进了段轻羽的衣服里,用冰冷的身体摩擦着他的皮肤。 段轻羽原本皱着眉头忍耐着,克制着没有发出t任何声音。 直到小蛇到达了它喜欢的位置。 段轻羽再也忍不住,不自觉地发出了闷哼,应寻适时离开他的嘴唇,满意地看着他变了脸色。 附近传来几声呓语和磨牙声。 段轻羽瞪大了眼睛:“别在这里,应寻。” 应寻歪头笑了笑,“那在哪里?” “……你先放开我。” 段轻羽的嘴唇已经被她亲的红肿,实在让人难以忍耐。 应寻勉强松开手,看见他脸色潮红的动用灵气建了个阵法,屏蔽了外面的一切。 其实以她对段轻羽的了解,他就算是偷亲,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除非…… “师尊其实在外面的影像上用了障眼法。” “是。” “怪不得。”现在阵法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应寻不再用气声说话,手指揉着段轻羽的耳垂,“所以现在没有人任何人能看到我们了?” “嗯。”段轻羽闷声应着。 应寻立即按住他的后脑勺,小蛇兴奋地变大,缠住他的身体。 这一次她不再克制,探出舌头挑逗着他。 他张着嘴,回应着应寻, 黑蛇钻出来盘踞在段轻羽的脖子上,缩紧了身体。 鼻腔中的空气变得稀薄,连嘴里的气息也被应寻剥夺,段轻羽终于不再忍耐,渐渐发起了攻势,伸手揽住应寻的后背,吸吮着她,像是要把她吞入腹中。 小小的阵法中,应寻与他十指相扣,彼此的心跳声在耳边咚咚直响。 —— 同僚独自一人回到仙阁禀报。 他和段轻羽接近傍晚的时候从“域”中出来,只是段轻羽有些沉默,告诉他有事情要办,暂时不回仙阁。 同僚不疑有他,其实就算是段轻羽没有什么事,他也已经连续盯了十几个时辰,身为化神期修士也难免受不了,他表示理解。 等他到底仙阁的时候,仙阁主仍然在阁中坐镇。 他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尤其说了在盲区中的所见。 “听起来像沈家那小子动的手脚。”陆家三老爷拍着椅子扶手,“沈老,要真是你们家孩子的问题,你可不能包庇啊。” 仙阁主摸了摸胡子,目光深沉,“我自然不会包庇。” 同僚的目光不由望向那个女子所在的位置。 在所有宗门中他们的队伍是较为庞大的,他们此时已经在巨石后面睡下了。 王以珩的目光同样落在那处,他捏紧了拳头。 这个女人怎么那么难对付呢?他到底还是低估了她。 现在招数几乎用尽,不仅没能成功陷害她,反而要让她出尽风头的出来了。 他想了想,向仙阁主请求暂时离开。 他趁着夜色开启传送阵,去了一趟神医谷找沈佑康。 如果调查下来,他不希望自己被牵连。 —— 应寻睁开眼睛的时候,段轻羽早已离开,仿佛根本没有来过一般。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似乎还残余着轻微的柔软触感,让她的目光飘忽起来。 在阵法中两个人吻得有些缺氧,终于分开。 应寻喘着粗气问他:“师尊又进来做什么?还有魔气未消吗?” 段轻羽没有回答她,只是用手指擦了擦她嘴唇上的水渍。 “……不会是来亲我的吧?”应寻过了半晌诧异地问。 段轻羽叹息的声音就在她耳边,“我大概是疯了。” 这话在应寻听来就是默认了。 她抱着段轻羽的脑袋笑了半天,“师尊你是不是让什么夺舍了?” 段轻羽抿起嘴,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说:“越到后面越危险,身边的人也不可信。” 应寻的嘴角还是压不下去,“我当然知道,上辈子又不是没进来过。” 段轻羽不再说什么,关闭了阵法。 眼前的景物却稍微有了点变化,离巨石和人群更远,周围只有草丛。 应寻只得自己走回去,枕着自己的胳膊稍微睡了一会。 “应寻,你刚才的时候是不是离开过?”顾知运问,“我醒来一次没有看见你。” “嗯,起来解手。”应寻说。 顾知运的脸可疑的红了。 方海站在树枝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他是唯一一个看见那位仙尊折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