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渊目色骤然深下。
他想到了那日在白戎胳臂瞥见的暗红纹路。
谢明渊早就奇怪了,这红痕是跟滴血凝符有关吧?
若有关,为什么是在白戎身上?
而这红痕似乎又不总是在的,昨晚便没在白戎身上瞧见,想来,要红痕浮起还需要条件激发。
然而无论是常在还是需要条件激发,假若白戎身上的红痕真的是滴血凝符的功法图,又是怎么有的?
八卦谷的行路图据说是大能所画,难道白戎身上的也是那位大能亲手画上去的?
“......”谢明渊指尖一颤,简直不敢想象。
老木根痛心疾首叨叨,得不到白戎或谢明渊半句话,气得不行,心痛呼道:“白岛主!”
白戎不咸不淡瞥了眼谢明渊,抬手对着内门一点。
他要回去了。
老木根意会,搀扶着白戎往懒回顾里走,动作之小心翼翼,好像白戎是什么易碎品。
谢明渊视线凝在白戎身上。
老木根走了两步没听到身后动静,回头,见谢明渊还杵在原地直直盯着白岛主,瞳如点漆,目色晦暗,面上表情是说不清的凝重。
呼吸一窒,老木根瞪他,恶狠狠道:“请你把黑云送回去罢!”语气里没有半点“请”的客气,全是咬牙切齿。
“好。”谢明渊长睫一垂,一片阴影落在漆黑眼眸上,使得一双眼眸越发晦暗。
谢明渊之前再怎么莫名,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了——
白戎身上有伤。
且这伤跟自己有些关系。
在雪中沉寂站了会儿,谢明渊牵起黑云背上缰绳,领着马车回了马厩。
不知是不是白戎身体的缘故,今夜的懒回顾又变得萧瑟倾颓,风在圆堡红墙之间穿堂而过,呼呼呐响。
有些修者的伤是忌讳别人知晓的,因为被人知道相当于多一层危险。
谢明渊慢吞吞安顿好黑云和马车,觉得磨蹭的这些时间里够老木根和白戎讲完不想他人听到的东西了才拔腿往白戎的院落走。
半道上遇到端着药罐要去煎药的老木根。
老木根把谢明渊拦下,态度很是堤防:“你往这边来做什么?你住的地方不在这个方向吧?”
谢明渊直言道:“我想去看看白岛主。”
老木根瞪着他:“你......”
嘴巴开开合合,想说什么,还是没说。
白岛主特意吩咐了,不许他在谢明渊身上发泄情绪。
但是什么都不说还是好憋屈啊!
遂咬着牙,咬牙切齿说:“不用你去看,你回去休息罢!”
想来事情不是很好。但白戎修为境界摆在那里,老木根医术又高超,有他照料,大抵不会有多大问题。
谢明渊不强求一定过去,只想打听些消息,问:“前辈,白岛主可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