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致分一下类,无外乎与人,与物,与事有关。 再笼统一点,到底还是与人有关。 家人,或是朋友。 自己是和‘朋友’一起来的,那烦恼与‘家人’有关也就不难猜了。 普以斯习惯剖析身边的一切,虽然这样的推理有些过于粗浅了,但是在自己想了这么多之后,对方依旧能如此冷静的毫无反应,就说明绝不是读心一类的异能。 那就,将计就计吧。 “神父大人,我该怎么做呢?” 普以斯在那洁白的沙发坐下,向特艾利神父寻求着‘帮助’。 “我们不如从最简单的开始,介意聊一聊自己的家人吗?” 特艾利始终是藏在白幕之后的,在这个大小恰到好处,透着温馨与放松,与可以‘信任’的人以及自己独处的空间,大多被情绪逼迫着走投无路的人都不会拒绝在此吐露心声。 但普以斯从未将自己视作受害者,他此行的目的也并非是‘寻求帮助’。 “我的父亲出轨,害死了视他为一切的我的母亲。” 普以斯对自己的父母都没有什么感情,所以他才能毫无芥蒂的说出这个事实。 特艾利的语调变得深沉且悠扬。 “我很抱歉,孩子,你一定受过很多的委屈。” 在这样的家庭中成长,创伤是显而易见的。 但是特艾利巧妙的‘勾引’着人类的情绪,成为他们理想中最值得依赖的角色。 有些时候,人们需要的并不是解决方案,而是情感上的支持。 能够想到这些的自己,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普以斯在心中轻笑了一声。 因为他也喜欢用这些技巧,只是普以斯更希望借此来引开人们的注意力。 他冷静地思考着,没由来的想到了泊莫。 很好,普以斯已经开始有些担心自己的笨蛋同学,会上当了。 “谢谢您,神父,我今天......已经够了。” 普以斯的眼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却学着对方情感上欲言又止的模样,委婉的用语调表达着自己此刻情绪的‘崩溃’。 “吾主与你同在,孩子,也许有一天,你会愿意告诉神明自己的一切。” 特艾利并没有再说些什么,对他表示了理解。 门打开了,不过是另一扇门。 普以斯走了过去,看见门外有一位穿着信徒服饰的男人,双手捧着一篮鲜花。 当他路过时,这人将其中一朵递给了他。 “神明与你同在。” 普以斯停下了脚步,却没有立刻接过。 男人也没有催促,只是举着这朵鲜红的未名之花,耐心的等候着。 最后,普以斯还是接过了花。 这一瞬间,花朵茎杆上被贴心处理的刺,扎进了普以斯的心中。 一些痛苦的,几乎快被他完全忽视的回忆涌入脑海。 母亲一边用温柔的语气呼唤他,一边用尖锐的指甲刺着他的脖颈。 但也只是一瞬,普以斯将这朵花抛了出去。 花朵接触地面的一瞬又反弹了起来,美丽的花瓣散落一地,像是因人熊熊燃烧的欲望而死。 普以斯紧皱眉头,下意识的回头,但刚刚递给他花朵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只能再次看向那朵艳丽到诡异的红花,只是在自己抛出去的那一刻,那种被恐惧掌控的感觉就消失了。 不对劲。 普以斯弯腰又捡起了这朵花,无论问题到底是出在这朵花,还是在花上下了未知异能的人上,这都是重要的证据。 —— 泊莫并不将自己困惑的东西称为自己的烦恼。 所以特艾利神父对他说的那些话,让泊莫有一种自己是在被故意可怜的感觉。 总而言之就是很怪异,你这么懂我为什么连‘刚刚那孩子是你的朋友吧,你其实能感觉得出,他并不喜欢你吧?’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普以斯怎么可能讨厌他。 特艾利神父也没想到他一步错步步错,看着泊莫毫不在意,甚至是有点‘没良心’的样子,他也有些不耐烦了。 “这是来自神明的忠告,孩子,你需要擦亮自己的双眼。” 总归他需要的又不是一个孩子的信仰,就算控制了也得不到什么... “是神明的忠告还是你的啊?” 特艾利神父:...... 如果不是因为他能看清孩子那充满好奇的眼神,他真要觉得这俩是来寻乐子的了。 “自是神明的,孩子,快去(滚)吧,别让你的朋友等急了。” 泊莫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但他还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出于对大家‘敬爱’的神父大人的尊重,泊莫没有问出心中的疑问,还是打算先去找到普以斯才对。 出去的时候,看见普以斯站在喷泉旁。 这里虽说是教堂,但其实华丽程度和他们学校也没什么区别了。 得偿所愿,或是想要再度证明自己信仰的信徒会继续在此停留一段时间,只是大概他们算比较前面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