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张嘴,刚要说什么,接触到周父的眼神,闪躲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这才闭上嘴,拿着手绢裹着的钱,走出了屋子。
周明珠收起了周父放在桌上的断亲,书和粉色渐变色的玉坠,又拿起一个陈旧的布包,塞进去了几本周明月的作业本,带上了一顶军绿色棉帽,走出了房间。
周父扭头对周建业和周明月说:“你们两个在家待着就是,别四处乱跑。”
周父陪着周母和周明珠去取了钱,当面交给了周明珠。
周父扭头就对周母说:“你带她去顾家吧,现在就去,你晚上还能赶得回来。”
顾晏的姥爷也姓顾,就住在离县城不远的芦苇村。
周母对周父点点头,拉着周明珠走向菜市场的方向。
菜市场附近经常有附近村子里的牛车,村子里的人要来往一趟县城,村子里的牛车就会停在这附近等着。
周母找到了顺路路过芦苇村的牛车,悄悄塞给老乡两毛钱,就早早坐上了牛车。
周母见周明珠还专门买了点肉给顾家带去,心里酸苦。
她最终还是没忍住,恨铁不成钢地说周明珠:“也不知道你失了哪门子疯。你爸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周明珠看向周母,问:“家里所有的家务,从小就是我做的吧?今天谁做饭呢?”
周母不明所以,嗔怪地瞥了一眼周明珠:“你还知道担心家里!也没算白养你个死丫头!今天你爸会做饭的,家里还能离了你不开灶了不成?”
周明珠轻笑一声,她这么问,只是想确定,原主从小在周家是怎么长大的。想看小说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到底有没有夸大其词。
看来,小说对于这位恶毒女配的苦难,虽然潦草几句,但是没有一句是掺水,或者虚假的!
周明珠低头看着粗糙皲裂的手指,不发一言。
周母并没有觉得所有家务活,让周明珠做有什么不对。
这就是偏心的人一贯的通病。
他们自己惯常是不觉得自己做得有错的。
周母见还没有村民赶来,想要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周母几次三番欲言又止,还是没说出她真正想说的话,而是语气埋怨地又说教了周明珠一通。
直到村民们陆陆续续坐满了小小的一个牛车,周母这才跟其他的村民聊起了别的,放过了周明珠的耳朵。
两个小时过去了,周母眼看着芦苇村已经在不远处了,她这才拉住周明珠的胳膊,低声说:“明珠啊,妈跟你说个事,你知道了之后也不要不懂事,听到了没?”
周明珠好整以暇地看向周母:“您说。”
周母叹了口气,说:“顾晏他这个人吧……有点热心肠,他名下有两个孩子。”
周明珠就这样看着周母,周母莫名觉得脸有点烫。
但她还是说:“这两个孩子不是他的,只不过你要是去找顾晏的话,可能要带着孩子一起去才行。”
“而且这两个孩子,都管顾晏叫爸爸,应该也会管你叫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