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庭桉抬头望望,是个出来“探监”的好日子。 裴书臣身着一袭藏青色的习武长衫,衣角被微风轻轻撩动。 目光如炬,精神矍铄地站在庭院中央。 “站定,身姿要正。” 裴书臣先是亲自示范了一遍拳法,双手犹如蛟龙出海,迅猛而不失灵活。 每一拳挥出,都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声,脚步沉稳有力。 “看清楚了吗?”裴书臣收势后看向季祈永。 “我试一下。” 季祈永微微起势。 裴书臣绕着季祈永走了一圈,纠正手肘位置: “这儿要再弯一点,护住肋部。” “脚的重心往前移些。” 季祈永也听话、好学。 “对,就是这样,有进步。” 裴书臣有个优点,会夸人,非常会夸,且不吝泣夸奖—— “拿好——” 季祈永练剑时,一剑刺出,裴书臣迅速用自己的剑挡住: “这一招,腰要像秋风中的柳枝般灵活,手臂得有劲道,就像射出的箭。” 然后手把手,带着季祈永又刺了一剑,感受着裴书臣手上的力量和动作的诀窍,眼神中满是钦佩。 休息间隙,秋庭桉缓缓走进来,微微向裴书臣行礼,“师父——” 季祈永也站起来,头上还渗着细汗,笑意清浅,微微向秋庭桉福了一礼:“师父——” 秋庭桉拿了帕子,替季祈永擦了汗:轻笑着,“苦不苦?” 季祈永摇摇头,微笑着,“不苦、不苦。” “怎么,怕老夫虐待你徒弟?”裴书臣喝两口茶,润润嗓子,似笑非笑地看向秋庭桉。 秋庭桉淡淡地笑着,“桉儿不敢——” “小娃,来——” 裴书臣朝季祈永招手,后者立即恭敬地走到他面前,蹲下侧耳:“您说——” “我们试一试,然后……” 季祈永一怔,小心翼翼地看向秋庭桉,“师父不会武功,会不会……” “无碍,他伤成什么样,老夫都能给救回来,不用担心。” 季祈永挑眉,这医术好,还能这么用? “永儿听翁翁的。” “桉儿,老夫和你徒弟比试、比试,你可舍得?” 秋庭桉勾唇,淡淡地说:“既然您有兴致,那便切磋一二。” “好——小娃,来—” 秋意渐浓,练武场上一片萧索却又充满生机。 爷孙二人相对而立,四周的落叶在秋风的吹拂下打着旋儿。 “开始吧。” 季祈永听闻,立刻摆好架势,双腿微微弯曲,双手握拳置于胸前。 裴书臣率先出招,他的脚步迅速移动,带起地上的落叶纷飞,似秋风中的一阵急流。 手掌如刀,朝着季祈永横劈而去,那掌风呼啸而过,刮得他脸颊生疼。 季祈永急忙侧身躲避,脚下的落叶被踩得沙沙作响。 两人你来我往,拳脚相加。 秋风越吹越劲,爷孙二人的衣衫被吹得猎猎作响。 裴书臣的动作愈发迅猛,每一招都蕴含着深厚的功力。 随着时间推移,季祈永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动作也渐渐有些迟缓,已然处于下风。 裴书臣见状,攻势稍缓,说道: “习武之人,气息要稳,莫被外界干扰。” “来,用刚刚所学——” 季祈永咬咬牙,收敛心神,抬起手掌,一阵掌风袭向了对面的裴书臣。 裴书臣眼神微变,轻盈侧身,身后秋庭桉来不及躲,硬生生挨了一记。 “师父!” 季祈永大惊,冲上前扶住了差点跌倒在地的秋庭桉。 “放心,你功力浅,对常人而言,不过一阵劲风罢了。” 裴书臣上前,迅速点了秋庭桉三处穴位,然后又运功帮其将气血调顺,“可以了——” 秋庭桉揉了揉胳膊,“多少年了,师父怎么还惯用这一招,欺负……” 裴书臣笑意渐深:“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夫的桉儿,还是一样的嘴硬。” 秋庭桉微愣,下一刻,嘴角的笑容化开,清秀俊雅的容颜上荡漾起了温暖的笑容。 季祈永不解的挠挠头,什么意思? 他怎么又听不懂了…… 晚间—— 秋庭桉终于有人陪着一起吃饭了,吃完倒是颇为满足的回去了。 留下裴书臣和一脸惆怅的季祈永—— “怎么了?”裴书臣问道。 “今日比试,我离翁翁还差很远,若不是翁翁相让,我必输无疑……”说完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像是丢了灵魂的木偶。 裴书臣拍了拍他的肩膀,那饱经沧桑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里是无尽的鼓励。 “孩子,莫要气 ', ' ')(' 馁。”裴书臣指向远处的山峦,“你看那山峰,哪一座不是经历了风雨雷电才屹立不倒?” “累吗?”裴书臣拉起季祈永,走到练武场中央,“来,咱们再把刚才的招式过一遍。” 季祈永还有些犹豫,裴书臣却坚定地点头,“没关系,我在。” 季祈永点点头,出招时,裴书臣仔细地观察着,不断地指出优点, “这一招出拳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很有进步。” 哪怕是细微的进步,裴书臣也不放过给予肯定的机会。 “记住,失败是在告诉你哪里还有不足,只要你能从失败中汲取教训,那失败就是有价值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