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衡都有徒弟了,你不考虑收一个?” 时序政正准备离开,却听到秋庭桉这样说道。 他顿住身形,满脸诧异,回头看着秋庭桉,眼中满是惊讶。 “我见利丹那孩子,身上有几分你年少时的邪性在身上,或许……” 秋庭桉说到这儿,不禁停顿了一下,然后笑了笑,“算了,你这性子,就不适合做师父。” 时序政这孩子气的性格,要是做了师父,那还不得把人家孩子带歪了…… 这不是祸害人家孩子嘛。 时序政轻笑一声,对于秋庭桉的评价,他倒是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 只是目光缓缓略过城墙,然后抬起头,静静地看着那轮高悬于夜空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 宁静的夜晚却只停留了片刻—— 月色下,城墙的阴影处藏着几道黑影,他轻轻的晃动着手里的铃铛,低声道。 “都准备好了吗?” 其中一个人低声应了一声:是——请您放心。 那人嘴角勾勒出一抹嗜血的笑容,手中抓着的铃铛,在晚风中,发出清脆动听的声音。 那铃铛,正是季川平日所戴! —— 营帐中—— 季祈永收拾好,一直乖乖坐在床边,呆呆的望着外头,看着营帐外灯笼上跳动的火焰。 秋庭桉洗净了手,用干净的布巾缓缓擦了擦,而后走到床边。 像往常一样,睡觉前,习惯性俯身吻了吻季祈永的嘴角,抬眸看向他,声音柔和: “怎么还不睡?” “有心事?” 季祈永摇头,“没有……就是不困。” 其实他有些好奇从前师门的事情,比如季昌宁和裴书臣,又比如秋庭桉和闻衡的…… 但作为晚辈,去随意窥视长辈的隐私,终归不太好。 季祈永心中思索再三,还是没问出口,只是坐在榻边,静静的等着。 秋庭桉见状,也没再问,这几日已经很累了,早点休息也好。 明日还有大批军文等着他批阅。 此次贸然踏入外域,就像在命运的棋盘上落下了一枚关键的棋子,必然会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 还是要早点与闻衡商议的好…… 还有皇宫那边,此次离开朝堂数日,也不知现今如何了…… 还有秋府,他那个便宜父亲,前些日子又捎来书信。 信中的言辞,看似饱含关心,实则虚情假意,如同荆棘上的花朵,看似美丽却暗藏刺痛。 频繁的送往信件,更是让秋庭桉头疼不已。 像恼人的蚊虫,在耳边嘤嘤嗡嗡,挥之不去,扰乱他的心绪。 “咳咳……” 入了夜,外域仿若一个巨大的寒窖,地势高耸,冷空气如汹涌的潮水,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秋庭桉身子骨本就弱,再加上一路疲于奔命,此刻有些受不住凉气侵体。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如敏捷的小鹿,迅速地跑了过来。 眨眼之间,一件厚实得如同冬日暖阳般的狐裘,便轻轻地披在了秋庭桉的身上。 狐裘上的每一根毛发都柔软而蓬松,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掖好狐裘后,又急忙伸手从桌上端了一盏热茶。 “师父暖暖。” 秋庭桉低眉浅笑,点点头,将茶盏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温热的茶水就像一股暖流,顺着喉咙缓缓流下,逐渐驱散了身体里的寒意,让他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些。 秋庭桉的眼中却闪过一丝狐疑,心中暗自琢磨: 这小家伙,今天这般殷勤,倒是少见。 非奸即盗—— 秋庭桉垂眸敛去眼底一丝神色,抬眸朝着季祈永望去,只见自家乖徒弟依旧安静的站在一旁。 脸上毫无异样的神色,一副乖巧的模样。 秋庭桉微微扬眉,似乎在思忖些什么。 只是这一眼的对视,却落入了季祈永的眼中。 他轻眨了眨眼,疑惑的皱了皱眉,有些不知所措地伸手挠了挠头。 柔软的发丝在他的指尖下微微晃动,像是在回应秋庭桉的目光。 “师父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有些不习惯的躲开秋庭桉探究的目光,季祈永垂下眼皮,掩饰着内心的不安分。 却不知,他这一系列小动作,在秋庭桉眼中就像孩子在耍小聪明,更显可爱和有趣。 又抿了口茶,秋庭桉勾唇笑了笑,摇了摇头,“没什么。” 但突然像想起什么了一样,放下手里的茶盏。 “离宫这么长时间,不想念你父皇?” 师父有读心术吧…… 季祈永挠了挠脑袋,“谈不上想念,就是对父皇和哥哥的事情……” 还有秋庭桉和闻衡的事 ', ' ')(' 情,时序政偶然提过一嘴,闻衡儿时是最喜欢缠着秋庭桉的…… 小孩子就有些……说不上的滋味…… 秋庭桉微微挑眉,学业不见长进,这八卦的心,倒是跟时序政学了个精通。 “这么好奇长辈的情史?” 好整以暇的望着季祈永,语气里带着一丝轻佻,嘴角那抹狐狸般的笑意更盛了些,颇有种看乐子的感觉。 “咳咳……”季祈永脸色微变,干咳一声,低下头摆弄着自己面前,形同虚设的书本。 “没……没……也不是很想知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