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哥哥,对不起哦,我刚刚朝你发火。” 事后,火气上来,乱发脾气的小狗,也会乖乖认识自己的错误。 并且诚恳的道歉。 “没关系——接受。” 季昌宁笑了笑,依旧蹲在他面前,给他专心上药。 可脖子后面,不经意漏出的疤痕,让时序政心疼不已。 没等季昌宁上完药,时序政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紧紧环住季昌宁的脖子。 他把脸深深地埋在季昌宁的颈窝处,闷声说道:“你活下去,好不好。” 他微微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恳切与焦虑,额头紧紧贴着季昌宁的脸颊, “乖乖吃我给你配的药,不要再偷偷倒掉,我可以补好你的身体。”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 “我受不住你们任何一个人,离开的苦了。” 季昌宁听到这番话,微微愣住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与错愕,原来时序政都知道。 其实在这十年以来,他一步、一步,为自己的死亡精心铺好了道路。 从未想过,计划会有意外和变数。 在这一个月之前的三十多年里,于他而言,是没有任何可值得留恋的。 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而迷茫,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其实…… 留恋什么呢? 恨他的爱人,厌恶他的师父,从不承认他的师门,疏离他的师弟…… 还是尔虞我诈的朝政…… 视他为敌的亲兄弟、把他当做棋子的父皇母后…… 这样的一生,有什么意义吗? 时序政见他不说话,只当他还是一心求死。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痛得难以言喻,眼眶瞬间泛红。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他抱得更紧了,仿佛要把季昌宁融入自己的身体: “你若是一心求死,就在走的时候,带上我吧——”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然与深情,“你孤单了一世,最后让我陪着你。这样,你也不会太孤单了。” 时序政沙哑的声音,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抓着你的手,这样……这样……下一世,我们就不会错过这么长时间了。” 如果死对你是一种解脱,那就让我陪你吧。 季昌宁的手缓缓抬起,那动作带着一丝迟疑与沉重。 他的手掌轻轻落在时序政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 “佑儿,我……” 他欲言又止,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他以为死亡是解脱,可如今看着时序政如此痛苦,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了,开始动摇了。 如果他的死会给大家带来痛苦,那他也可以这样苦着活下去。 “我活着,你会开心点吗?” 季昌宁轻轻问道,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一片羽毛飘落,有些不确定。 时序政连忙点头,他的动作快速而急切,像是生怕季昌宁会改变主意。 “只要你不放弃,哪怕只多活一天,我都会非常高兴的,很——高——兴……”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何以前,那些人求他施针救命之时,会那么激动。 那不是病好了,而是从生死中挣扎出来啊! 就像他看着季昌宁。 从前儿时,他可以救他! 如今,他照样可以把季昌宁从深渊里,拉回来! “嗯。” 季昌宁轻轻应了一声,那声音微乎其微,若不仔细听,根本难以察觉。 时序政耳力极好,听得真切,他的眼睛瞬间睁大,眼中闪烁着惊喜与不敢置信的光芒: “你刚刚是答应了?” “真的吗?” 他的脸上满是激动的神情,脸颊微微泛红,像是得到了最珍贵的礼物。 季昌宁无言地笑了笑,他的手指肚因为常年握剑习武布满了老茧,于是他便用手指背面,轻轻掐了掐时序政的脸。 那轻微的触感,让时序政的脸痒痒的,他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双手紧紧抱着季昌宁的胳膊,像是抱着稀世珍宝: “哥哥,你愿意活着,师父也会开心的。” 小把戏 晚间,屋内静谧得只听见秋庭桉微弱的呼吸声。 他依旧毫无苏醒的迹象,好在时序政的解药及时送达,才让他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张大可满脸疲惫与关切,眼神中满是对季祈永的心疼,微微弓着身子,轻声说道: “殿下,您休息会儿,老奴在这里守着就是了。” 他的目光停留在季祈永那深陷的眼窝,浓重的黑眼圈上,眉头紧皱,想将季祈永的疲惫分担一些。 毕竟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小殿下, ', ' ')(' 谁的主子谁心疼。 季祈永摇了摇头,发丝有些凌乱,紧抿着嘴唇,目光在秋庭桉身上游移。 “我怎么能放心呢?” 淡淡的语气,有些有气无力,这几天为了守在秋庭桉身边。 他基本不吃不喝,生怕错过了一刻。 可秋庭桉的面色,依旧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嘴唇干裂着,虚弱的模样让季祈永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着,疼得厉害。 他想着: 若是受伤的人是自己该多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