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谎的小人,回去罚站,听见没?” “知道了……” 白白给自己换一顿罚站,季祈永哭丧着一张脸。 “不给你捏了……” 别过头,把自己的脸从秋庭桉手里抽出来。 梦境到底是真是假 秋庭桉瞧见季祈永又气又恼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面容柔和了几分。 他伸手揉了揉正闹着脾气的脑袋:“好好坐着。” 季祈永心里虽仍有些不服气,可还是乖乖地转回身子,端正地坐好。 不过,眼神却还时不时地飘向秋庭桉,带着一丝倔强与不甘。 秋庭桉看着季祈永这气呼呼的样子,心中反倒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着一丝促狭的光芒,故意逗他道: “你说你张口就撒谎,罚你还委屈了?” 季祈永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身体前倾,眼睛睁得大大的,直气壮地说道: “我现在是病人,而且也是为了你不被翁翁训。” 他边说边挥舞着手臂,强调自己的由有多么充分。 季祈永本还想继续滔滔不绝地掰扯自己的道,没想到秋庭桉直接来了一句: “确实有道,那便不罚了。” “我觉得……嗯?” 季祈永一下子愣住了,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微张,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呆呆地看着秋庭桉,随后反应过来: 不罚了?不罚了?! 季祈永眼珠滴溜溜一转,突然伸出手心,搭在秋庭桉的额头上,眼神里带着一丝关切与疑惑,歪着头问道: “我传染你了?” 换句话说就是,你也病了,开始说胡话了? 秋庭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逗得笑出声来,打趣道: “怎么了?还养出受虐倾向了?” 其实秋庭桉心里清楚,季祈永说的并非毫无道。 想起昨日自己确实将这小孩欺负得狠了些,才致使他今日生病卧床。 看着眼前病恹恹的季祈永,他实在不忍心再加以责罚,毕竟只是个生病的孩子。 季祈永听闻不用受罚,嘴角上扬,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连忙摆手说道:“没、没……” 秋庭桉轻轻挑起眉毛,眼神带着一丝玩味,手心向上伸了出来。 季祈永心领神会,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极为自觉地把自己的脑袋搭到秋庭桉的手心上。 像只撒娇的小鹌鹑,左右蹭了蹭他的手心,豪迈地说道: “捏吧,热乎的。” 秋庭桉看着他这副模样,笑得越发无奈,手掌温柔地贴在他脸上,轻轻拍了拍。 但只是放下手,指了指马车外:“回家再捏,到了——” 下车本想先去拜见裴书臣的,但走到时序政屋旁,季祈永走着、走着就走不动道了。 他还是跟时序政玩的要好的,虽然吧…… 时序政屡次给他挖坑…… 但小孩子也不记仇,看着屋内,就想进去找时序政。 “怎么?想看看你哥哥起没起得来?” 秋庭桉打趣着,“去看看,这都何时了,还不起床。” 季祈永点点头,他们早朝都下了,时序政还在睡诶。 顺着微风,眼神就看向里面,正巧遇见了季昌宁。 “参见父皇——” “嗯。”季昌宁微微抬手,秋庭桉就跟没看见他似的。 行礼…… 这种事,向来是秋庭桉愿意的时候,浅浅一礼,不愿意的时候…… 季昌宁也随他。 季祈永看了看季昌宁,又瞧了瞧秋庭桉,怎么看,也看不出他俩像师兄弟。 倒更像是君臣…… 还没等季祈永出口调解,屋内—— “不、不是的、你别死,不要!!!” 时序政猛地从床上惊起,身体像一张紧绷的弓。 双眼圆睁,眼神空洞而惊恐,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从额头滚落,瞬间浸湿了他的睡衣。 季昌宁跨进房间,推开时序政的房门。 入目之处,只见时序政浑身湿透,宛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一头大汗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滴落在凌乱的被褥上。 还未等他坐实,时序政一把将他抱进怀里,恨不得将他融入骨子里一般。 季昌宁的手,轻轻地在时序政的背上抚摸着,“怎么了?” 时序政的呼吸急促而紊乱,眼泪汩簌的往下落…… 他哭的说不上话。 季昌宁也不催他,就这样抱着他,慢慢安抚着。 屋外季祈永看见,下意识担心,想冲进来,因为梦魇的可怕,他感同身受。 这也能是他,屡次相信时序政的原因。 ', ' ')(' 他们的经历相似,爱人爱到骨子里,又蹭被爱人伤到骨子里。 很多时候也会感同身受,惺惺相惜。 但秋庭桉拦住了他,微微示意:“别去,让你父皇来。” 季祈永咬了咬唇,只好冷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时序政才终于渐渐冷静下来,眼神中仍残留着一丝恐惧。 他低垂着眸子,声音颤抖地说道:“做了个梦……” 顿了顿,他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痛苦与自责,“梦见我亲手杀了你。” “吓醒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