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便看到院内梅树下,那个好似修竹一般亭亭玉立、清丽脱俗的身影。玄女背对着他,貌似在静心欣赏梅花,实则周身散发着一股生闷气的低气压。
嬴政迈步向前,明明已经快走到她跟前了,不过数步之遥,她却硬是头也不回。
仿佛化作了院中梅树下一尊清冷的玉雕,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疏离气息,对他毫无反应,仿佛根本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
嬴政看着她故作冷淡,明显生闷气的模样,心中轻轻一笑。
他大步上前,带着一丝强硬又温柔的意味,直接去牵玄女冰凉如玉的手。
玄女本想在那一瞬间抽回手躲开,可是看着嬴政笑盈盈地上前,眼神中带着志在必得的温柔。
心中一个犹豫、一丝不忍闪过,就在这一瞬间的迟疑间,她的玉手已经被嬴政温暖的手掌牢牢牵住了,那温度顺着指尖直抵心底。
更没想到的是,嬴政的下一步动作更是直接。
嬴政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直接上前一步,搂住了她的腰肢,将她娇小的身躯紧紧抱在了怀中。
玄女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惊得全身一僵,正待要挣扎开来,耳畔就听见嬴政那低沉而充满磁性、带着无限温柔的声音响起:“妧,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朕不好。”
仅仅是听了这一句话,感受着他怀抱的力度与温度,玄女竟感觉自己心中那股郁结的闷气消散了许多,仿佛被这句温柔的话语抚慰。
而剩下最多的,反而变成了难以言说的委屈,如同潮水般瞬间涌上心头。
玄女那么坚强英武的性子,都险些没红了眼眶。
嬴政紧紧抱着怀中这具柔软而略显僵硬的娇躯,一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肢,一手紧紧握着她的玉手,声音柔和而充满歉意:
“那一日事发突然,朕实是措手不及,根本没有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可如今木已成舟,造成了这个局面,朕自然要担起自己的责任,去面对和解决,否则与那些不负责任的无耻小人何异?”
“婉姱姐姐是极好的人,她温柔体贴,宅心仁厚,妧也是极好的人,你清丽脱俗,超凡出尘。真不知朕何德何能,何其有幸,竟能同时得到你们两位高高在上的神女看重与垂青,这简直是天大的幸事。”
“朕心中是既惭愧又欢喜。惭愧自己应对不当,欢喜能得到你们的心意。可朕是一个贪心的人,面对你们,朕就变得无比贪婪。朕知道,朕这样很过分,很自私。”
“可是要让朕放开你们,放开妧,朕是万万不能的,也万分舍不得!”
嬴政语气越发温柔,话语越发深情,低沉磁性的声音不断吐出甜言蜜语:
“朕那日在山谷月下,初次看到妧的身影时,你如同月光下遗落人间的仙子,清冷而高洁,仅仅那惊鸿一瞥,朕的心在那一刻,就永远都随着妧而摇曳了。”
“朕那时就在心中暗暗发誓,此生必要与妧结天地之好,与你共度余生,永不分离。”
他抱着她,声音更加轻柔,带着恳求:“妧,请给朕一个机会,一个弥补的机会。在未来所有的时光里,无论光阴如何流转,岁月如何变迁,让朕来好好陪着你,守护你。”
玄女在他怀中,没有挣扎,只是慢慢抬起头,看向嬴政的眼睛。她的眼瞳中一阵波动,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声音带着一丝冷意问道:“那婉姱姐姐怎么办?”
嬴政听到这个问题,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眼神带着认真与负责。
他沉声道:“此事不能怪婉姱姐姐。那日是朕自己不慎,误触了婉姱姐姐的豹尾,导致她一时之间神智有些朦胧。而朕自己定力不佳,被情欲所困,沉迷其中,故而才阴差阳错地与婉姱姐姐配成了天缘。”
“归根结底,还是朕的过错,是朕没有控制好自己。可如今木已成舟,结果已经造成,而且更承蒙婉姱姐姐她大度,没有因此怪罪朕,不嫌弃朕,依然愿意与朕相守。”
“得婉姱姐姐如此厚爱,朕又岂能辜负她?岂能不负责任?”
嬴政长叹一声,满是无奈与歉意:“妧,都是朕的错,是朕辜负了你,误了你和阿瑶。阿瑶那边,朕自会亲自去向她解释,去请求她的原谅。”
“妧,请你,也请你理解和容忍朕的这份贪心吧,容忍朕想要将你们都留在身边的愿望。”
说罢,他没有等待玄女的回答,只是更加用力地紧紧抱着玄女,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丝毫也不舍得放开。
在嬴政高大魁梧的身姿怀中,玄女显得越发娇小,就像是被他温柔而坚固地束缚在了他的怀中一样,无法挣脱,也不愿挣脱。
而此时,远处的宫殿里,西王母正嘴角含笑,施展着某种玄妙的法术,遥遥偷听着嬴政与玄女的对话。
她手中把玩着一缕漂浮的金光,眼神带着一丝狡黠与得意。
当她听到嬴政这番充满了担当和责任感,将所有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的话语时,她原本因为“截胡”好友而略感心虚不安的心,也彻底踏实了许多,甚至涌上了丝丝甜蜜。
对嬴政也更加满意,共侍一夫不怕,怕的是侍奉的是一个没担当的夫君。
西王母嘴角的笑容更深,得意地笑了笑,自己眼光没错,确实是找了个好男人。
这个夫君是有担当、有责任感、懂得珍视她们的。除了有点贪心,但是这一点无所谓,哪有帝王不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