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太面上不和边悦同路，但是在半道上变了道，一路跟着边悦回到公寓。 季明渊一下午都在开会，等他知道边悦溜出去的时候，边悦已经从康太太那里出来了。 萧白提前接到了陈太太的电话，早早就在公寓等着了。 “边悦，这是陈莹，外围的对接都是她负责。” 边悦笑着伸出手道：“你好，上次谢谢你的帮助。” 陈莹道：“应该的。“ 萧白笑着道：“看来你们已经打过交道了。小陈，边悦是借调过来帮忙的，除了帮忙掩饰身份外，主要的工作是帮咱们翻译信息。” 陈莹笑着道：“早听说了，说是从翻译室借了一个美女翻译员过来，我还想着，得，又是一个走过场，帮倒忙的，没想到却是大开眼界。你好，以后还需要多多合作。” 陈莹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她长得并不起眼，甚至在人群中你都不会都看她一眼，可是她一开口，就能吸引人。 “陈莹，你今天怎么会在康太太家？”边悦疑惑。 陈莹道：“是季老大让我跟着的，说是这两天会有人过来，让我找机会接近康太太。刚好最近李太太和她的小男人打得火热，我就顺理成章进去了。” 边悦点头。 敌人对他们见缝插针，他们又何尝不是。 萧白笑着道：“不过我们算得再精，也不如边悦你误打误撞来得有效。” “什么意思？”边悦不明比。 陈莹道：“我可是等了很久，才等来今天的机会，还没想清楚怎么行动，你已经来了。” “关键是，还拿到了重要信息。”萧白接口称赞道。 边悦正不好意思，就听一道脚步声传来，随后是熟悉的冰冷音调，“你们是想让她以为，随便行动是值得称赞的吗？！” 陈莹和萧白立刻立正站好，一句话不敢说。 边悦看向季明渊，他的神情十分严肃，眸色也没有半点缓和。 “边悦，谁给了你擅自行动的权利！？” 边悦被季明渊的声音吼得颤了一下，硬着声道：“报告，当时情况紧急，所以我才没有请示。” “你什么时候想过请示！” 边悦心头一激道：“该请示的时候我会请示，除非情况紧急！而且我并不是没有收获！” “你的收获比起全组人员的性命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边悦脸色骤变。 萧白和陈莹更是一声不敢吭。 季明渊面色冰寒，目光毒辣无比，“边悦，你给我听清楚，你身上不是只有你自己，还有陈莹、萧白、小六、小七他们！在消息和性命之间，我首先要保证的是你们的性命！” 边悦身上有一种冰冷的感觉，在那一层冰冷之中，失落、委屈、愤怒、不解层层交叠。 “听清楚没有？！” “报告首长，听清楚了！”边悦声音很大，似乎也是说给自己听的，“以后没有命令，我不会做任何行动！” 这话明显有赌气的成分。 萧白和陈莹都担心地看着边悦，只有他们知道，老大发起火来有多么可怕。 果然。 季明渊并未因为她这么说就放过，而是冷冷地看着她，“不要把你在翻译室学到的嘴皮子功夫用在我面前，你犯的不止是行动上的错误，还有说话。” 边悦不敢相信季明渊会说这个。 “请首长说明白一点，我好改正。” 季明渊道：“谁也不会给抓获的人员任何承诺，除非是深思熟虑之后。你跟李忠伟说我们是好人，不会对他怎么样，谁给你的权利让你这么保证？” 边悦记得，上次她这么说完，就被季明渊用眼神警告了一下。 而是她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错。 “萧白，回答她！” “是！”萧白挺直腰背，嗓门清晰，“第一，我们从不说我们是好人，因为好人能做的事情太少。第二，我们保证不了不会对他怎么样，必要的时候，甚至会牵扯到他的家人。” 边悦睁大眼睛。 季明渊本不想让便有接触和知道这些，但是随着局面越来越急迫，他必须让她迅速看清。 “为什么？”边悦不明白。 “陈莹。” 陈莹是负责外围的，对这一点更清楚，她神情严肃道：“这些人做的事情多半是为了家人，他们享受了好处，自然也要承担该有的后果。不是他们承担，就是社会来承担。如果说他们无辜，那社会上那些毫不相干的人不是更无辜？” 国和家，从来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谁也逃不出这个圈子。 边悦怔怔地说不出话，她脸色发白，手紧攥着，看起来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而对于萧白和陈莹口中的意思，往深处了想，更让她觉得可怕。 还有眼前的季明渊，是那么的陌生和遥远。 她发现，自己竟然从未真正了解过他们所做的事。 萧白和陈莹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担心。 季明渊却是开口道：“世上没有绝对的正义，你的一厢情愿，总有一天会带来无法收拾的后果。” 边悦手攥得很紧很紧，面色发白，“多谢季首长的指点，我以后不会再一厢情愿，更不会再理所当然。” 她说这话的时候看着他，目光里藏着诸多情绪。 季明渊心里微微叹了口气，终究是他亲自伤了她。可是一次痛，总比次次担心和心疼好。 季明渊不看她，“陈莹，说说你们今天的发现。” “是。” 路上，边悦已经将发现告诉陈莹了，陈莹只是复述给了季明渊。 根据边悦听到的，他们对偷到的q类材料已经开始检测了，并且已经出了一部分结果。 目前就结果来看，他们在怀疑材料是假的。 季明渊早猜到材料会被检测出来有问题，但是对方的速度，却超出了他的预料。 陈莹道：“这些都是边悦听到的，我只是复述而已，更详细的，您可以问边悦。” 季明渊淡淡地“嗯”了一声，却没有问站在一旁的边悦，而是道：“照这么推算，威廉他们应该很快就要回国了。” 陈莹道：“办公室主任那边，是不是提前行动？” 之前留着的办公室主任，除了要让对方混淆视听外，另外也是为了应付材料问题。 季明渊道：“那边什么情况？” 陈莹看了边悦一眼，见季明渊没有让她出去，只能开口道：“我们在去往墨西哥的航班上拦住他的妻子和孩子，今天已经送回a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