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前方拐角处传来脚步声，立即贴墙隐蔽。
两名守卫匆匆跑过，其中一人正对着通讯器报告：“夫人，外围失守，请求指示！”
通讯器中疯娘的声音出奇地平静：“按计划行事。让他们进来。”
跟随着通讯信号的强度指示，陆凡来到一扇隐蔽的暗门前。
门上的电子锁已经因断电而失效，但机械锁仍然坚固。
他取出开锁工具，几秒钟后，锁芯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陆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三十分钟了，他搜遍了控制室、配电房、武器库。
甚至翻查了每个死去的守卫身上——那个该死的引爆器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火狼，你那边情况？”苍血的声音突然插入通讯频道，背景音是狙击枪的闷响。
陆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继续推进，注意隐蔽。”
他掐断通讯，一拳砸在潮湿的砖墙上，指关节渗出血丝。
门后是一条向下的螺旋楼梯，黑暗中传来微弱的烛光。
陆凡悄无声息地下降，再次慢慢摸索进去。
········
密室里。
厚重的青铜门将厮杀声隔绝在外，密室里弥漫着藏香甜腻的气息。
疯娘斜倚在紫檀木榻上，染着蔻丹的手指轻轻拨弄一串人骨念珠。
在她脚边，跪着满脸是血的通讯兵“蜘蛛”。
“夫人！黑蜥蜴小队全灭了！”蜘蛛的电子义眼不断闪烁红光。
“那个陆凡已经突破到钟楼附近，我们的人根本拦不住他！”
疯娘轻笑一声，从鎏金食盒里拈起一枚蜜饯放入口中。
蜜饯被咬碎的黏腻声响在寂静的密室里格外清晰。
“急什么？”她漫不经心地用丝帕擦手，“让他们再靠近些。”
“因为整个寺庙……”疯娘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就是个巨大的定向爆破装置。”
她的手指划过墙壁上古老的壁画，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C4炸药。
“那些自以为是的战士……”她痴迷地盯着监控屏上陆凡的身影，“他们会跪着求我饶恕……就像十年前他们的前辈一样……”
“你看起来很紧张，”疯娘的声音带着戏谑。
“夫人，他已经干掉了我们三分之二的人！”蜘蛛的声音充满恐惧，“这不是普通军人……他是魔鬼……”
“想干掉魔鬼，必须成为比他更疯的魔鬼。”疯娘突然厉声道，“他杀了我这么多爱徒，是该好好算一算这笔账了。”
蜘蛛只是微微颔首，没再说话，他的心不受控制地忐忑乱跳，仿佛都要从口中蹦跶出来一样。
从来没有这一刻，让他觉得自己离死亡这么近。
········
地下室！
天煞残缺的身体被铁链锁在轮椅上，腐烂空洞的眼窝像地狱里的洞口，渗透出了一抹嗜血的黑暗之光。
当第一声枪响穿透厚重的地板时，他干瘪的手指突然抽搐起来，像垂死蜘蛛最后的挣扎。
开始了……终于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