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地知,他的良心呢? 他的良心这一关过不去。最主要,他怕一旦开了眼,就指定会身不由己。 薛良,你赶紧给我打住! 薛良臊得脸红,猛地抬起头来,坚定道:“二郎,你之前说得对,男人若连自己的**都管不住,还能成什么事儿。” 周二郎:“……” 这哪儿跟哪儿,薛良突然抽什么风? 不过是怔愣了一下,周二郎很快反应过来,笑骂,“薛良,你脑子里都想什么呢,我何时说带你找女人。” 薛良:“……” 你不是说“享,享受一把?” “我说的是让你享受口舌之欲,你想哪儿去了。” 薛良一捂脸,简直无地自容,慌忙找话题岔开,“二郎,有件事我忘了同你说。” 周二郎瞥他一眼,“何事?” 薛良:“是这样的二郎,自你兼任锦衣卫指挥使之后,有不少人跟我这儿打听你的喜好。” 周二郎轻哦了一声,端起小桌上的茶杯,抬眼看他,“你是如何说的?” “我就说你人如其表,无欲无求……” “噗!”周二郎嘴里的茶水一口喷出来。 起收拾 怎么抢走的怎么给我乖乖送回…… 各类经史子集以及杂学书摆满一地, 偌大的书房内几乎找不到落脚的地儿。 前来送饭的小厮踮着脚小心翼翼地穿过大大小小的书摞儿,走到书案前,小声唤了句“老爷。” “您该吃晚饭了。” “先放那儿吧。” 小厮放下食盒, 还是忍不住多了句嘴:“晌午饭您一点儿都没动, 忙乎一天了,您还是趁热先吃些。” “嗯,出去吧。” 小厮听出老爷的不耐, 不敢多嘴, 轻手轻脚退出来,顺手带上了书房的门, 屋内传出来周二郎难掩疲惫的声音: “没我的允许, 任何人都不准进屋打扰。”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已经整整三天,妄想从书中前人的经验里找到一点儿启发, 看如何把这银子筹集出来。 国库里是没银子,可不代表地方没银子, 哪个地方大员手里能缺了银子? 打着为皇帝做寿的旗号很容易做文章,打通一条地方官向皇帝“尽孝”的通道, 银子不就来了。 如薛良所说, 他不会做毫无把握的冒进之事, 这种法子他一早就想到了, 所以才在朝堂上用激将法故意激怒徐庚,迫使其主动把度支权交出来。 只是…… 这些人手里的银子是好拿的吗? 向上面孝敬五两银子,他们敢从百姓的身上盘剥压榨出十两来, 最终受累的还是下面的穷苦百姓。 二郎揉了揉额角, 但凡有其他搞银子的门道,他绝不想如此做。 身居庙堂之高,一言一行, 一个决定,影响的是无数人的命运,为一己之私欲不惜陷无数人于困境,不是他的做官之道。 五天的时间转瞬已过四日,后天一早朝堂之上就要向永和帝交差,二郎又埋头书案中,天色将亮时,才趴在书桌上沉沉睡去…… “咚,咚,咚……” 二郎感觉才刚睡下没多久就有人在外面叩门。 “何事?”二郎用力撑开眼皮,深吸一口气,强压着火气问。 “大人,鱼儿上钩了。”胡安在门外答道。 …… 隔日一早,百官入朝。 皇极殿上,永和帝居高临下发问,“周爱卿,修寺建塔之事,你可有章程?” 皇帝话音落地,四面八方的目光几乎同时聚集到周二郎身上。 “启奏陛下,臣已想到筹银之法。”不理会来自各方的吃瓜目光,周二郎朗声说道: “陛下,市舶之利,动辄以百万计数,然自倭寇横行做乱,我大乾朝为维护沿海安定,不得不施行海禁之策,只留下广南一处口岸与番邦往来交流。” “如今我朝已无西北隐患之忧,又何惧小小倭寇,臣建议再开放三处通商口岸做为试点,并由朝廷成立市舶司 ,凡出海商船,必向市舶司申请具保方可起航,凡往来货物具可通过市舶司对其征税……” “如此一来,必可大大增加朝廷税收,从而充盈我大乾国库。” 周二郎话说完,朝堂之上一片窃窃私语。 “周大人此举貌似可行,可这成立市舶司和开海禁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落实的,这远水如何能解得了近渴?”有大臣站出来提出质疑。 周二郎从容作答:“海岸初开,朝廷护卫兵力有限,有出海打算的商船需得提前报名并呈报贩运货品并缴纳相关税款,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接着,他一拱手对永和帝道:“陛下,最近安京城里流行一种从番邦运回来的沉香料,价比黄金,据臣了解,其获利之数足有百倍之余,而我大乾朝的丝绸、瓷器、茶叶等物在外邦那里亦是物以稀为贵,这一进一出都是厚利,臣相信陛下的政令一出,那些大商贾必会积极响应。” 不待众人开口,永和帝率先哈哈大笑,连说三个好字! “周爱卿你果然是管钱的能手,亦是我大乾朝官员里最会为朝廷搞钱之人,徐首辅,你以为呢?” 话音一转,永和帝向着徐庚发难,言外之意就是:徐庚,该到你履行诺言把度支权交出来的时候了。 徐庚面色如常,回道:“陛下,周侍郎的才能有目共睹,确是为朝廷搞钱的能手,不过臣不认为度支权应该交到他手上。” 众臣诧异之际,就听徐庚高声奏道:“陛下,臣有本奏!” 永和帝不悦,道:“准奏。” 徐庚向前一步,语不惊人死不休,“陛下,臣要告端王与周凤青串通一气,意图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