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同样的日子,又过了三天。 三天里,易年又开始里里外外的忙活了。 看着好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不过,好像比以前,又忙了一点。 有天中午,去了趟后山小湖。回来时,脸上看不出什么,在师傅的目光中,继续整理着药草,忙着。 也不知道忙了几天,师徒俩的对话好像比之前少了些,不过老人的目光中,好像又多了。 等到易年把小院中,药房里所有的药材都整理好后,看着院子里堆积如山的包裹,长长地舒了口气, 而后,变成白雾,在冬天夕阳的照拂下,升腾消失... 把药材分成了几份,整齐的码放好,来到了师傅旁边,躺在躺椅上,喝了口茶。 老人没有看着徒弟,说了句: “茶桌旧了,明天做个新的吧” “好,师傅” 第二天,第三天。。。 竹园每天都会少点东西,小院里,每天都会多点东西。 桌椅板凳,扫地扫帚,书桌笔架,房檐挂花。 易年也不清楚,向来说着自己总砍竹子的师傅,最近怎么不说了。 等到了小院中的常用之物换的七七八八后,老人说着: “差不多了” 易年也就不再继续砍竹子了。 晚间时候,还是师徒俩,靠着躺椅,喝茶聊天。 “想好了?” “想好了。” “什么时候走?” “节后就走,趁着这几天,把药材送完。” 易年自那天起,又开始了和平时一样,却又有些不一样的送药之行。 今天早上,小愚来了。 不知道是来给师徒俩改善伙食,还是什么。 碰见拿着大包小包出门的易年,只是打了个招呼,就进了院里。 易年也没说什么,沿着五里山路五里乡路,往镇里去了。 从青山镇村口的石碑出来,感受着身后众人的目光,不敢回头,沿着五里乡路,五里山路,回了青山。 师傅在中厅坐着,厨房里,小愚在忙着... “师傅,我明日走了后,你要是不愿意动,就让小愚过来,帮我把书晒晒,总放在后屋,时间长了,会潮。” 见师傅说着不用管竹园的声响,两个人还是和酒后一样,在躺椅上,喝着茶水聊着。 西屋的小愚,还是在酣睡着。 “给你的东西,自己带走吧。” “太多了,竹篓放不下,我又不是不回来,带着做什么。” “用上的时候,没有不方便,师傅有办法。” “那听师傅的。” “想好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找东西,总归有点茫然。” “有缘,自会看见” 天元历,九九九七年,也不知道是谁统计的,反正现在都是这个说法。 这年初春,十九岁的易年,第一次,要出青山。 屋里小愚还在睡着,师徒俩聊到了半夜,都没回屋,就在这躺椅上休息。 早上的阳光提醒了师徒二人。 易年见了日出山头,起身做了饭,饭后,收了碗筷,打扫了下屋子。 把大竹篓放在门旁,转身对着师傅站立。 而后跪下,磕了三个头。 起身后,额头有些红,眼角有些红。 背上装着换洗衣物和吃食的大竹篓,推开院门,然后关上。 沿着走了多次的五里山路五里乡路,不是去青山镇, 而是, 出了青山.... 西屋的小愚午时带着宿醉醒来,到了中厅看着老人一个人在躺椅上坐着,看着竹园。 问了老人: “老爷子,走了?” “嗯,走了。” 魁梧汉子有了点泪意,嘴上说着: “这一走,什么时候回来啊?” 老人喝了口茶,终于有了表情,微笑着说道: “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就是不知道回来时,我这一园竹子,还能不能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