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生命的敬畏,是一个医者必备的品行。 有些矛盾,但并不矛盾。 两人站了许久。 雨一直下着,虽然小,但也湿了衣服。 风吹过,有些冷。 易年年轻力壮,又是修行之人,这点儿冷不算什么。 周信沙场待的惯了,这小小的天气,也算不得什么。 两人就这么站着,没有交谈,也没有眼神上的交流。 易年微微仰起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希望明天是个好天气。 不过看着不像。 雨没有停下的迹象。 周信望着皇宫的方向,但目光被近在咫尺的小楼挡住。 望不过去。 就算没有遮挡,也是漆黑一片,瞧不出什么。 最终,还是周信先有了动作。 把手伸进了早已打湿的怀中,片刻过后,一枚和周晚当初在晋阳城军营前拿出的差不多的令牌出现在了手中。 周信把令牌递到了易年面前,开口说道: “见令牌便如见我,在我把它收回之前,上京城除了皇宫禁军,剩下的所有军队由你调遣,你做起事来能方便些。我会等你,但不会一直等下去,如果这次黑气的危机发展到了影响上京的地步,我还会按照我的方法来办,不是商量,是通知。” 易年听着周信的话,点了点头。 伸手接过令牌,很重。 不是重量,是责任。 易年知道周信会说到做到,但阻止不了他。 就算绑了一个周信,还会有李信赵信,对比整个上京城的安危,敢做,会做这个决定的人,太多了。 易年是善,但不愚。 少数与多数,做选择很难,因为这是人命,不是别的。 易年有些不敢想到了那个关头自己会如何。 但不一定会到那个关头。 因为自己已经开始救人了,救一个,那便少一个。 还有着许多人帮忙,事情,还没到要选择生死的时候。 对着周信点了点头,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周信离了巷子。 易年回了院子。 城东大街上,一片漆黑。 流着雨水的路上,两人并肩走着。 “他能救得完吗?” 沈姓老人开口问着。 周信走着,步履匆匆。 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大街,点了点头。 “为什么?今天从医馆里面截下了几个可能黑气缠身之人,但半天的时间,我也没看出个所以然,这黑气,难缠的很,要救一个人,也费力的很。” “因为他是师父送到这个世间的答案。” 周信停下了脚步,望着东方,缓缓说道。 “这个世间的答案?” 沈姓老人重复着周信的话,但不明白这简单的话是什么意思。 周信点了点头。 “师父的答案,不会错”。 沈姓老人还是不明白周信的意思,但也没再过问。 青山那个老人,站得高,看世间,看得远。 不问青山,那问问现在。 “早上他和我那徒孙出了城,是做什么去了?” “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有了判断,要验证一下。” 周信回着,又迈开了步子。 “验证什么?” 沈姓老人问着。 “沈叔,你说呢。” 易年现在,只对黑气上心。 沈姓老人听着,忽的眼神一凛。 失声道: “我那徒孙…?” 周信听着老人有些变了的语气,开口说道: “别管从哪来,他既然会放贤侄离去,那一定是处理好了,沈叔不用担心。” 老人听着,点了点头。 那少年,有这个实力。 二人没有继续说话,越走越远,消失在了城东大街。 回了的易年把令牌放在的柜台上,等明天把它交给风悠悠。 自己拿着是块儿废铁,在他手里,才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