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到一天,就被男人知道了,他猩红着眼睛将她暴打一顿,将她跟孩子扔出了门外,用一句话判了她的死刑,“雪儿恨我,我也叫你生不如死!” 她嗤笑不已,“薛启明,你一辈子都学不会怎么爱一个人,也永远得不到她的爱!” 她被打成重伤,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但身子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她变得神神叨叨,时常看着自己的女儿就发起癫来,就这么神志不清的有活了七八年,就去世了,而她的女儿,被人送到了福利院,艰难的存活了下来,那个男人从来没有找过她们母女。 “你知不知道吃了这顿没下顿的感觉?” 薛欣然嗤笑着,伸手抚弄着额前的头发, “那你知不知道想要一件衣服都必须将自己送到男人身下乞讨得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江岁禾抿唇不语,她本心里不想承认薛欣然的这种说法,那里面姓崔的女人是谁不言而喻,她从未想过她的母亲会跟薛家扯上关系。 “你肯定不知道,像你这样生活一帆风顺的富家小姐,怎么会知道我的痛苦呢?” “说完了吗?说完我就要走了。” 江岁禾冷着脸,不想听她在这里发疯,薛欣然却不肯放行,她笑嘻嘻道, “没说完呢,慌什么,这最大的秘密还在后面呢,你要是不知道该多遗憾。” 江岁禾紧了紧手指,冷声道, “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要说的是,你知道崔凝雪被下药的那一晚是怎么过的吗?她跟薛启明在一起苟合!在那一晚后,她就消失了,薛启明动用了多大的力量都找不到她,却被我给发现了,哈哈,你说这是不是天意,你跟你母亲造的孽,就该由你们来还,你母亲嫁给你父亲不到八个月,就生了你,你是谁的种,不言而喻吧,哈哈哈。” 江岁禾手脚发寒,她死死的盯着薛欣然咬牙道, “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信!” 说完一把推开她,打开门就离开了。 明亮的走廊,却让她觉得浑身发凉,那样离奇的说法,她根本不想相信,但是薛欣然笃定的话,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的父母一直相敬恩爱,她怎么可能不是江老的孩子,还有薛欣然的话充满了漏洞,如果她母亲是那时候嫁给她父亲,那她大哥是哪里来的,还有他们家里父母的结婚证,明明是在她大哥出生的前一年,根本跟江岁禾说得不同,所以一定是她在说谎,一定是。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刚出走廊,耳边就传来男人担忧的声音,江岁禾这才回过神,她勉强的勾了勾唇角,低声道, “没关系,就是好久没有吃这么多了,胃里有些不舒服。” 男人立刻担忧起来, “是不是胃炎又犯了,我还送你去医院吧。” 说着就想拉着江岁禾走,后者好笑的挥开他的手,低声道, “没事,你想太多了,我的威严早好了,都是你了,喂那么多,我都撑了!” 江岁禾娇嗔的看着她,脸色看起来稍微好看一点了,男人再三确认之后,才微微松了口气,指了指不远处吃得圆滚滚的小肉球,低声道, “儿子真像你!” 江岁禾嘴角一抽,这是说她是吃货吗! 一家人从饭店出来,天已经昏暗起来,江岁禾一直心不在焉,男人慢慢的也察觉出来了。 “不是说要看电影吗,怎么不说话了?” “呃,抱歉,” 江岁禾回过神,来歉然一笑,低声道, “先送我会江家吧,今天本来是我妈让我来接球球的,都这个点儿了,她该担心了。” 男人握着方向盘,没有说话,但是脸色明显阴沉下来,车里的气氛一下子阴沉下来,过了许久,男人才沉声道, “不是说好要重新开始,有事为什么还瞒着我?” 江岁禾一愣,顿时有些困窘,她沉默了一会儿,叹息道, “你怎么跟个女人一样这么敏感?” 男人斜了她一眼,对她的比喻表示强烈的不满。 江岁禾又顿了顿,才把刚才在洗手间遇到薛欣然的事告诉了他,还有那些不知虚实的往事。 “你觉得我跟薛欣然长得像吗?” 最后,江岁禾又问了这么一句,她心里自己也没底。 男人沉默了一下,也许江岁禾本人不关心,所以没察觉,但是对于将她刻画在脑海中的人,这根本就是一目了然的事如果不像,顾林成当年怎么会将她们俩认错,所以他诚实道, “有几分,但是你永远是你。” 江岁禾摇头,脸上有几分担忧, “你觉得我真是薛启明的女儿吗,怎么可能呢,我妈那么爱我爸。” 她哆嗦着嘴唇,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有些轻微的颤抖,她在担心,男人一边开车,一边伸手握住她的双手,坚定地说道砝, “无论你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爱你的人爱的是你本身,而不是你的身份。” 江岁禾摇头, “这不一样,我怎么会不是爸爸的女儿,一定是她在说谎。遘” 她自言自语,不知道是想说服楚桀,还是想说服她自己,但是她自己总是想起一些原本没有注意的细节,比如她母亲从未带她们回过老家,虽然不时地跟老家打电话,但是一次都没让他们去过,再比如,被她称作舅舅的人,似乎江岁勋从没叫过,她大哥那么懂事的人,除非不是,不然怎么会不叫…… “冷静点,暴躁不能改变现实,” 男人将车停在路边,掰过她的脸认真的看着她,分析道, “薛欣然这么做,无非是想让你跟江家痛苦,你如果真的陷入这个圈子,不能自拔,可就真的随了她的意了,放宽心,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事他们爱你,这一点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 江岁禾还是摇头,男人却不放她自由,勾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的眼睛,低声道, “现在告诉我,如果爸真的不是你亲生父亲,你就不认他这个父亲了吗?” “当然不。” 江岁禾立刻反驳,江老对她的疼爱,是她一辈子都换不清的,怎么可能因为这件事就放弃。 “所以,你还介意什么呢?” 男人仿佛早就料想到了那个原因,他的声线平静,醇厚中带着安抚人心的作用。 “答应我,别想太多了。” 江岁禾紧握的双手慢慢放松下来,她看着男人,表情有几分动容,她轻轻靠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低声道, “老公,有你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