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也不会在孩子们面前说蒋婉半个不字。 她永远都是孩子们的亲生母亲。 而孩子们的童年，永远都不应该缺少母亲的陪伴。 更何况，蒋婉只是对我十分抗拒。 她对孩子们，当真是好的没话说。 就比如，明明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更应该注重修养和锻炼。 可在柒柒的强烈要求下，她对柒柒始终是有求必应。 此时此刻，她坐在沙发上。 左边坐着柒柒，右边是尘尘。 安安则安静的窝在她怀里，听着她讲的童话故事。 她今天，换上了一身白色的丝绒连衣裙，裙摆的位置刚好到小腿。 看起来，衬得她整个人浑身都散发着成熟的韵味。 她的脸上，甚至还化了淡妆。 这一幕，不禁让我心里五味杂陈。 她说过，对我不过是逢场作戏。 可孩子们哪里会在意她到底是不是美的？ 不管她什么样，在孩子们的心里，妈妈就是妈妈，从来都不会因为任何外在因素所改变。 可她又不是在跟我约会，为什么要如此精心打扮？ 我知道，很多事情对于蒋婉而言，做起来都非常吃力。 她性格要强，如果仅仅是做起来吃力，她绝对不会要求别人帮忙。 她最不愿意的，就是别人把他当成废人来看待。 我怕她察觉到我的关注，找了个借口离开：“上学之后，两个孩子每天都吵着要去外面吃快餐，我想着外面的不健康，正好今天有时间，不如就满足他们。” “我和钱姨去厨房准备。” 蒋婉听见，抬头看我。 她的眼神总有种我的说辞被她一眼看穿的错觉。 我急忙转身，不再与她对视。 来到厨房，佣人们正在钱姨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准备一大家子人的午餐。 看见我过来，他们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跟我打招呼。 钱姨更是立马走到我身边：“先生，你怎么来了。” “厨房油烟大，您要是想给孩子们准备些爱吃的，吩咐一声就好了。” 我没有纠正钱姨，我已经不是蒋婉的丈夫了，她不应该称呼我为先生。 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几个孩子总吵着要去外面吃快餐，说同学经常会吃，我想着今天既然有时间，就给他们亲手做点，至少比外面的要干净。” 这话让钱姨打开了话匣子。 她说家里的小孙子跟柒柒他们一样，每次放学回来，或者是她带着出去玩，就总会吵着要去吃什么汉堡、炸鸡之类的快餐食品。 她也很担心不健康，可是家里做的，孩子又总说跟外面的味道不一样。 我能理解钱姨的心情。 每一个做父母的都是这样，如果能保证健康，食材新鲜，就算是快餐食品也没什么问题。 毕竟孩子们不是经常吃。 就怕外面用的油和食材都不新鲜，吃了总归是要不舒服的。 “我特别学过一些，等会儿我把食谱写下来，钱姨你有空可以回去试试。” “小孩子，你越是不让他吃，他越是好奇，不如在合理的范围内，让他们尝尝。” 钱姨笑着点头，开始帮我准备食材。 我和蒋婉还没离婚的时候，家里的佣人一般都不怎么进厨房。 蒋婉吃的东西，基本上都是我亲手准备的。 现在，因为人多，所以佣人的数量也变多了，空旷的厨房变得热闹不少。 我专心给孩子们准备快餐店里的那些小食，也特别给蒋婉准备了些她爱吃的东西。 别人都只知道蒋婉在商场上，有着雷厉风行的手段。 却不知道，蒋婉私底下却是跟性格比较挑剔的人。 她不喜欢特别甜的东西，也不喜欢特别清淡的。 就连下午茶，也只喜欢红茶和咖啡，清淡的绿茶她是一点也不喜欢。 佐茶的甜点，也更喜欢传统工艺制作出来的中式面点。 西式的甜点，她会觉得过于油腻，也甜度过高。 所以，等待油温升高的过程中，我又专门做了些白玉糕。 白玉糕做法简单，味道清甜，适合配茶。 看到新鲜出炉的白玉糕，钱姨惊讶不已：“先生，这，是您亲手做的？” “我可好久都没看到这么精致的中式点心了！” 我被钱姨夸得有些不好意思：“钱姨，哪有您说的那么夸张，这不过就是普通的白玉糕而已。” “做法简单，等会儿我准备一份食谱，我想您一定喜欢。” 钱姨跟着蒋奶奶很多年，他们这些老一辈的人，不喜欢那些重油重糖的西式甜点，更喜欢这种看起来朴实无华，但是味道却清新怡人的中式甜点。 准备好快餐店里的小食，也蒸好了白玉糕。 我和钱姨闲聊的时候，还能听见客厅里传出阵阵笑声。 柒柒笑的很开心，只听声音就能想象得到她那张几乎和蒋婉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蛋上，挂着怎样的明媚笑容。 偶尔，还能听见蒋婉温柔的声音。 看起来，孩子们的到来，确实让她心情也跟着变好了不少。 这样的环境，不禁让我生出一种念头。 如果我和蒋婉，我们和孩子们能一直这样相处该多好？ 我能留在别墅照顾她，孩子们也能有爸爸妈妈陪伴在身边。 我们不用去想过往的爱恨情仇，只是互相依偎，互相依靠。 如此一来，我们就再也不用明明爱着对方，却非要说着那些违心的话，去伤害彼此。 我和孩子们，可以等她慢慢好起来，慢慢可以甩掉轮椅，像正常人那样站起来，变回原来的她。 就算她真的站不起来，对我和孩子们而言也没关系。 想着，我不禁眼眶泛酸。 我知道，这一切不过只是我的妄想而已。 此时，门口传来轮子滚动的声音。 我循声看去，蒋婉操控着轮椅来到了厨房门口。 那一瞬间，我们四目相对。 钱姨说想问问三个孩子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其他佣人也找借口逃走。 厨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门口处的蒋婉。 片刻后，蒋婉操控轮椅走进厨房，打开冰箱似乎想拿取放在上层的苏打水。 因为她坐在轮椅上无法站立，根本就够不到。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走到冰箱旁，刚打算伸手帮她把苏打水取出来，就被她抓住的手腕。 她走进厨房的目的似乎根本就不是为了拿苏打水，而是故意表现出来，等我靠近…… 她的手很纤细，抓着我手腕的手也没有用很大的力气。 可我还是没有挣脱。 她盯着我，看了一阵就用手关上了冰箱门。 我这时才发现，她甚至在进来的时候还关上了厨房与客厅相接的门，将厨房与客厅彻底隔开，没人会知道厨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放开了我的手腕，转头扯着我的衣襟，强迫我弯下腰与她贴的更近。 我想起佣人和钱姨随时都可能进来，有些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