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奇的牲口全部经过药液浸泡,恢复很快。 三天以后溃烂的蹄子开始结痂。 第五天就百病全消,食量大增。 但七天以后,灾祸却随之而来。 第一个发现不妙的是牧场的兽医。 其中几头牲口竟然打蔫儿,浑身颤抖,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起初,兽医以为牲口发烧。 但几支退烧针打下去,不但没起色,牲口的身上反而起很多斑点。 一层层密密麻麻。 第十天,已经有几十头牛上百只羊被传播,事态更加无法控制。 “老板!不好了,咱们的牲口……又病了!” 兽医冲进赵立奇的办公室来汇报情况。 “咋回事?发生了啥事?” “牲口无缘无故发烧,而且不止一头!” “苍天!快带我去看看!”赵立奇吓得不轻,立刻冲进牧场。 仔细瞅瞅那些病牲口,他大吃一惊。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什么病?” “老板,好像不是病,是过敏反应!”兽医道。 “过敏?对什么过敏?一两头牲口过敏也就算了,怎么会有这么多?”赵立奇迷惑不解。 兽医说:“应该是对药物,傻根给你的药方……多半做了手脚!” “你说啥?” 扑通! 赵立奇又跌坐在地上,大呼上当。 “老板,我怀疑傻根没有把真药方跟您,其中缺少了一味,而且那服药很关键。治好了口蹄疫,却让牲口产生了过敏!” 轰隆!一个炸雷在老赵的头顶上炸响。 他懵逼了,一拳打在地上。 “对!一定是傻根做了手脚,奶奶的!这孙子真狡猾啊!” 他懊悔不已。 明知道药方是一个厂子的命根,自己非要挖空心思去要。 还搭上亲生女儿的贞洁。 事情搞成这样,真塔玛二百五! “咋办?现在咋办?”赵立奇手足无措,欲哭无泪。 “老板,您应该去找傻根,让他把缺失的药物补上,牲口就能得救!这时候他一定严阵以待,等着您去药王村负荆请罪呢。” 赵立奇闻听豁然开朗。 “对对对!马上准备厚礼,我要去剪子岭负荆请罪!” 他不得不服软,强硬的代价是家破人亡。 但不能直接找傻根,因为那小子会羞辱他。 找谁做中间人好的? 对!胡乡长。 注意拿定,赵立奇马上行动,让司机开车连夜奔赴剪子岭。 进去胡乡长办公室,老赵苦苦哀求。 “胡大哥,救命啊!我中了傻根的圈套!” 赵立奇将牲口被感染的事情全部跟胡乡长说一遍。 老胡却叹口气。 “老赵,你太不仗义!,是你亲自找我,要跟傻根做生意,我才为你介绍这么大的客户。 没想到你竟忽悠人家! 傻根那脑子比猴子都精,而且医术高明,他会上你的当? 现在事情搞成这样,你让我怎么跟人家说? 你都把我卖了!” 赵立奇不得不苦苦哀求:“胡大哥,都是小弟有眼不识泰山,您救命吧。只要你出马,傻根必定会帮忙,求你了!” 他冲胡乡长深深鞠一躬。 老胡踌躇良久最后点点头。 “好,我去试试!买不买账,全看傻根的心情。” 当天上午,两个人直奔药王村。 走进剪子岭饲养场办公室,傻根果然翘着二郎腿严阵以待。 按照胡乡长的吩咐,赵立奇进门就下拜。 “傻根大侄子,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你,求你高抬贵手!” 老赵一躬到底,傻根的笑容却十分冷酷。 “赵老板,知道锅是铁打的了?” “知道了,知道了,请您务必救救我,哪儿做得不对,一定多担待!” “知道我为啥给你假药方吗?”傻根问。 “因为我把有病的牲口崽子卖给了你。” “错!我生气,是因为你秦兽不如!竟然利用自己的亲生女儿! 哪有这样当爹的? 宁宁是无辜的,不该成为你生意上的砝码! 你这样,不但毁掉宁宁的一生,还让我声名扫地!!” 傻根义正言辞,睡了一个黄花大闺女,还跟吃了多大亏似得。 “我错了!大侄子,小神医,小祖宗!我认输中不中?救命要紧啊!” 砰砰砰! 赵立奇的脑袋磕在地上,脑门子都磕出血。 地上的青砖被磕裂好几块。 “我凭啥救你?现在你的牲口全病了,没有我,统统都会死掉! 老子要廉价收购你的饲养场,让你倾家荡产! 说个数,你饲养场想卖多少钱,我一口气全吞了!” 傻根的计策终于得逞。 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因为这时候,赵老板的牧场恐怕一百万也不值了。 而他仍旧有两百万资金没动。 一口气将五千头奶牛,上万只羊吞下,轻而易举。 全部收回来进行治疗,倒手最少赚几百万。 瞧着赵立奇浑身颤抖,魂不附体的样子,胡乡长在旁边特别心疼。 他说:“傻根,算了!教训一下他就可以,别太过分!” “胡叔叔,您想我怎么做?”傻根问。 “让他认个错,给他药方,这件事就算扯平好不好?别忘了他是宁宁的爹!宁宁为了你,已经离家出走……!” “啥?宁宁离家出走了?”傻根打个冷战。 “是,人家姑娘把身子都给了你,你就妥协吧……。” 傻根站在那里沉默很久,他的心软了。 这边有胡乡长,那边有宁宁,根本下不去手。 最后他咬咬牙:“好!这几百万的生意我不要了!药方给你!也算对宁宁有个交代。 只此一回下不为例!如果再有下次,我让你的饲养场灰飞烟灭,血肉横飞!!” 傻根必须给胡乡长面子,这可是自己的父母官。 赵立奇再次磕头如捣蒜。 “谢谢小神医,谢谢大侄子,我不敢了!” “这里有包药,你拿回去分开用,两百克兑三百斤水,稀释以后再让牲口洗一遍澡,不出三天全部复原!立刻回去治疗吧。” 傻根将桌子上的药推给他。 赵立奇好像一条夹了尾巴的狗,灰溜溜离开。 瞧着他的身影,小娟跟大军特别生气。 “傻子哥,你不该救他!咱们说好了,收购他的饲养场!你咋改变了注意?” 傻根又是一笑:“我是为胡乡长,胡乡长有恩于我,不能不给这个面子!” 胡乡长在旁边十分感动。 “傻根,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胡叔叔,您也是一翻好意,我不想失去您这样的好领导!!” 老胡闻听,眼泪吧嗒吧嗒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