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带着哑女回到自己家。 他住在县城那边，另一座普通的小山村。 名字叫小寨村。 特别穷，到处是茅草房跟土坯房。 “大军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媳妇！” 两个人刚刚进村，邻居们就一阵喧哗。 他们两兄弟是小寨村赫赫有名的人物。 大军混社会，手下一大帮兄弟，特别讲义气。 他弟弟是山里第一个大学生，给爹娘长了脸。 大军的父母是非常老实的村民。 此刻，两位老人正在村口的木头上晒太阳。 “爹，娘，你们还好吧。”大军赶紧下车打招呼。 “娃！你可回家了，走，家里去！” 二老赶紧笑眯眯站起，神气十足。 大军在剪子岭当经理，前年拿回家一万，去年三万。 今年傻根又给他五块万。 整个小寨村的人十分眼红。 “大爷大娘好！”哑女下车，立刻跟他们弯腰施礼。 “唉！好！好！闺女，路上冷不？饿不？渴不？” 大军爹同样老实巴交，三脚踢不出一个屁。 “谢谢大爷，俺不冷，不饿，也不渴！” 新媳妇早晚见公婆，哑女的脸腾地红透，好像秋天的茄子。 大军拉一下她的衣襟：“不能叫大爷大娘，应该叫爹叫娘！” “喔，爹！娘！”哑女恍然大悟，赶紧改嘴。 一句话不要紧，大军的爹娘差点晕过去，慌得跟八爪鱼似得。 “好娃！好娃！” 他们一起进家，大军将摩托车支好，然后将娘拉进屋子。 从怀里拿出一大摞钞票，咣！砸在桌子上。 “娘，这是我一年的分红跟工资，整整五万块，给您了！” “这么多？你那老板一年给你五万？”大军娘立刻眉开眼笑。 “是啊娘，秋天大兵的学费就该交了，剩下的钱咱们把家里房子修一下。” 想要跟哑女成亲，必须翻盖家里的房子。 他不想妻子受苦。 大军娘乐坏了，颤颤抖抖将钱收起。 要知道，这年头万元户都是稀罕物。 一年能挣五万块，绝对可以称得上大款。 猛地看到哑女，老婆儿立刻拿出一千块，放在女孩口袋里。 “闺女，第一次见面，娘没啥给你的，这些钱拿去，喜欢啥就买啥。” 哑女吓得不轻，赶紧拒绝：“不不！娘，俺不要！” “拿着！这是见面礼，不要娘会生气的！” 一声娘喊出，她就知道这是儿媳妇。 儿媳妇第一次进门，必须给钱，这是乡下的规矩。 哑女不断躲闪，大军却眼睛一瞪：“娘给，你就收着呗！这是规矩。” 哑女十分窘迫，来这边过年，竟然给一千块。 赚大发了！ 她只能红着脸将钱收下。 然后，大军拉着她出门，去山外玩耍。 告诉她这是什么地方，那是什么地方。 东边是酸枣林，每年的秋天酸枣成熟，红彤彤的一片。 山里人喜欢把酸枣摘回家磨成面粉，然后蒸成枣糕。 又宣又甜，可好吃了。 那边是杜梨林，秋天杜梨熟透，黑乎乎挂满枝头。 摘下放在屋顶上晾干，就会变成杜梨干。 放进嘴巴里，跟葡萄干一样好吃。 南边是毛桃林，每年春天，漫山遍野都会开满桃花，好漂亮！ 北面是鼓山岗，有条小河，不深，但是很宽。 里面有好多鱼。 从前夏天，他总是跟弟弟在河里游泳摸鱼，十分快乐。 瞧着美丽的山村，哑女不断感叹。 “好漂亮啊，以后这里就是咱的家了。” “是啊，我有家了，属于咱俩的家！”大军瞧着天空特别感慨。 正在玩耍，那边传来母亲的呼喊声。 “大军，回来吃饭喽。” “知道了，娘……！” 他立刻拉着哑女赶回。 坐在餐桌上，饭菜很丰收。 大馒头，炖肉，还有几样小菜。 两位老人平时舍不得吃，窝头跟玉米糊糊就能糊口。 这不儿媳妇来了吗？当然要热情招待。 吃得正欢，忽然，门外传来一声呼喊。 “爹！娘！哥——！” 全家人闻听赶紧坐起。 仔细一瞅，原来是大兵。 “大兵！”大军赶紧迎过去，跟弟弟抱在一起。 一年多不见，大兵的个子长高了，人也显得更加秀气，衣冠楚楚。 还戴一副眼镜。 “哥！”再次见到哥哥，大兵十分惊喜。 他又看到哑女，同样打招呼。 “哑女姐，你咋也在俺家？” 大军踹他一脚：“以后不能叫哑女，应该叫嫂子。” “嫂子？”大兵闻听惊讶一下。 但立刻明白，哥哥跟哑女好了。 “大兵，你能回来过年真好，快！洗手吃饭！”哑女赶紧招呼未来小叔子。 “喔。” 大兵马不停蹄，立刻洗手坐在餐桌前，吃饭的样子十分香甜。 全家人终于团员，气氛很融洽。 饭后，到睡觉的时间。 大兵娘收拾了东屋跟西屋。 他让哑女跟大儿子住东屋，小儿子住在西屋。 饭后，大兵进去哥嫂的屋，奇怪地问：“哥，你咋跟哑女姐好上了？” “还不是为了你？”大军切一声。 “我咋了？” “你喜欢杏花，我也喜欢杏花，只有跟哑女成亲，才能撮合你俩。” 一句话不要紧，大兵的眼睛很快潮湿。 哥哥真不容易，同样等了杏花好多年。 既然得不到，就不再纠缠。 干脆紧给弟弟算了。 放弃自己最爱的人，成全亲弟弟，是当哥哥的职责跟义务。 “哥，谢谢你。”大兵感激地说。 “我跟哑女很好，俺俩特别般配，从今天起他就是我媳妇。” 大军说着，拉上哑女的手。 大兵祝福他们，同时心里也渴望见到杏花。 晚上，躺在炕上，听到那边房间传来哥哥的喘气声跟新嫂子的呢喃声。 大兵当然知道两个人在干啥。 白天，大军尝到那种事的好，晚上就欲罢不能。 两个人悉悉索索，忙活不停。 哥哥跟哑女幸福了，我呢？ 我的幸福又在哪里？ 大兵的脑子被杏花装得满满的。 在大学一年半，校园里也有好几个女生追他。 可大兵一个都瞧不上。 没人能比得上杏花。 杏花干净，漂亮，靓丽，新潮，就像春天里带雨的梨花。 听着哥哥跟哑女折腾，他的心也焦躁起来。 不行！明天必须去一趟药王村，见见杏花。 不然，他的身体都要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