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很久没有去过这么远的地方了。 平时出门采野菜捡蘑菇都是在大院附近的山坡上，最远也不会超过半个时辰的路程。 可今天两人已经走了大半个时辰，却连盐矿的影子都还没看过。 一路上，宋砚特地放慢了脚步走在前面开路。 时不时还扭头拉她一把。 江清月不想拖后腿，只能咬牙坚持往前走。 不停歇地又走了半个多时辰，这才总算是看到了宋砚说的那一汪山泉水。 待宋砚找好地方时，江清月便一屁股坐在了石头上，半点也起不来了。 宋砚却像是丝毫不知道疲倦似的，帮着打扫了四周的枯枝树叶，又升起了火堆。 这才朝着江清月叮嘱道：“你就在这坐这烤火不要乱跑，我就在这附近，有事喊我。” 江清月见他说完就拎着榔头去凿裸露在外的盐矿，也想上前帮忙，但是眼下实在是累得够呛。 便很有自知之明地留了下来。 歇了一会，人感觉好多了，这才过去帮忙将他敲下来的碎盐石全部收进了空间。 除却宋砚敲下来的，她还在附近捡了不少被日积月累的雨水冲刷出来的盐块结晶石。 弯腰捡了半天，空间里已经堆了小山堆似的碎石。 江清月揉了揉老腰，抬眼看了看太空，太阳已升至正中。 再看一眼宋砚，嚯，人还在不知疲倦地凿着岩石。 江清月估摸着时间，默默扭头往火堆走去，开始准备午饭。 只见她随手掏出两只红薯，丢进了火堆。 然后又拿了只奶锅放在火上，掏了把红茶，加上白糖慢慢地翻炒了一会，随即加上白开水和牛奶慢慢熬煮起来。 这些都是一会饭后吃的。 至于午饭，她早就做好了放在空间里。 宋砚那份是事先包好收在空间里的水饺，馅料用的肉菜都是冰箱里的囤货，味道自然比山里的野猪肉鲜嫩得多。 她足足煮了四十个，还调了碗酱汁出来。 至于她自己，当然是挑平时在大院没机会吃的东西吃。 眼下她只想弄个小锅，热热乎乎地煮上一锅泡面，打上两个鸡蛋。 虽然泡面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但是一段时间不吃就特别的馋。 如今这里方圆几十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别说泡面味道了，就算是吃螺蛳粉也不怕。 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肯放过。 等午饭准备好，江清月便开始喊宋砚回来吃饭。 见他回来时满头大汗，便忙递了条毛巾过去。 “累了就歇歇，又不着急今天干完。” 宋砚抿唇笑了笑，“不累，平时上山习惯了，早点干完你就不用跟着跑那么远过来了。” 江清月扯了扯嘴角，其实她还挺想多来两趟的。 只有宋砚在，至少吃东西什么的不用躲躲藏藏了。 想拿什么出来吃就拿什么。 说话间，江清月已经把他那份饺子递了过去。 “够不够你吃的？” 宋砚低头看了看直接用锅盛的一锅白胖胖的饺子，忍不住眉心跳了跳。 “你不吃？” 江清月昂了一声，随即端出另外一只小锅来，“我吃这个。” 宋砚嘴角抽了抽，她怎么有那么多精致的小锅？ 忍不住伸头看了看，“你这个是面条？” 江清月笑着点了点头，“对，快吃吧！” 宋砚嗯了一声，低头咬了一口饺子，满口的鲜香，好久没有吃过这么香的饺子了。 再低头看了一眼正在埋头嗦面的江清月，心底突然不是滋味起来。 “咱们俩换换，再说这么多饺子我也吃不完。” 江清月给了他一个‘我已看穿’的表情，干了那么多活怎么会吃不完？ 再说这泡面看起来有那么寒酸吗？除了没肉而已。 为了减轻他的内疚，江清月直接将自己的锅递到了他面前，“给你尝尝吧！” 宋砚直接将自己的饺子塞了过去，接着低头吃起面来。 一筷子面入口，眼底突然就亮了亮。 江清月抿唇笑了笑，“怎么样？味道不错吧？我不是舍不得吃饺子，而是真的想吃这面了。” 宋砚不好意思地重新换了回来，不过还是拨了几个饺子过去。 “肉也要吃点，光吃面哪够？” 江清月无奈地笑了笑，只好接受下来。 只不过她的胃口就那么大点，一会还要留着肚子吃烤红薯喝奶茶，那泡面也只能剩下了大半。 最后，又被那个说吃不下四十个饺子的男人给包圆了。 等江清月把煮好的奶茶递过去的时候，人家也没有拒绝。 只是还算有良心，把两个烤红薯都留给了她。 吃饱喝足，宋砚又拿着三个锅去了泉水那将锅都给刷干弄净重新打好了水回来。 “一会你就坐在这歇着，等我全部凿好了你再过去收就行了。” 江清月揉了揉吃饱喝足的肚子，厚着脸皮答应了下来。 只不过她也闲不住，看着现成的火和锅，便忍不住想试试看她刚学会的煮盐的法子好不好用。 她空间毕竟地方有限，如果在这就把盐给提炼一部分出来的话，也能多少节省点空间。 说干就干。 江清月把刚才捡来的那些碎盐块重新用锤子敲了敲，敲碎之后直接丢进锅里去煮。 待盐块全部溶解水后，再用漏勺过滤掉那些小石子。 除了小石子，里面还有不少肉眼可见的泥沙，这些只能靠纱布来过滤了。 除了这些肉眼可见的杂质，还有些脏东西已经溶解进水里是过滤不掉的。 不过这也不难，江清月事先都已经做好了功课，还事先准备好了豆浆。 直接将豆浆加入锅里一块煮，植物蛋白会自动吸附卤水里的杂质。 没过一会，卤水上面便飘起了一层灰色的泡沫。 用勺子撇去浮沫继续煮，继续撇，周而复始几次，直至卤水变得清澈，这才算是彻底干净。 接下来只需要大火将卤水熬干，冷却之后白花花的盐便会重新结晶析出。 这样做出来的盐虽然品相已经比大院里现有的粗盐要好，味道也没有那么苦涩，但其实也只能算作是粗盐。 里面还是含有一些可溶性的矿物质，想要再继续提纯，只能用更复杂的化学方法。 但江清月也明白，那样的盐做出来后会有多么的危险。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还是暂且算了。 正当江清月对着自己做出来的盐啧啧挑剔之时，挑着两筐碎盐石的宋砚突然就回来了。 看到白花花的盐后，脚上先是一个趔趄，随即像是被施了定身术般止住了脚步，一脸茫然地朝着她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