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川看着一桌子热气腾腾的菜，笑着点了点头，“也好，先吃饭。” 话音落，大家便七手八脚地动了起来。 给宋大川夹菜的、盛汤的、介绍的。 “爹，你尝尝，这个老鸭粉丝汤可鲜了，鸭子是自家养的，粉丝是三嫂带着大家一块做的。” “还有这葡萄酒，也是三嫂自己酿的。” 宋冬梅简直比春天的蜜蜂还要忙碌，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 宋大川喝了口汤，眼底满是惊艳，“不错！来的路上就听他们两个说清月的手艺很好，没想到这么好!” 话音落，宋冬梅便如数家珍地报起了菜名。 江清月无奈地笑了笑，夹了一块兔肉给她，“你说的这些啊等过年的时候再安排，先让爹吃饭。” 吴氏也笑着将她拦了下来，“就是，你们也赶快吃吧，一会菜都凉了！” 宋冬梅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她就是太激动了，一时没收住！ 一顿饭吃好，大家便开始商量着晚上怎么睡。 眼下家里只有四间屋子，若是不打乱的话是不够睡的。 宋冬梅主动提议，“晚上我去三嫂那挤一挤，让三哥去二哥屋里挤一挤，让爹娘住一屋吧！” 其余几人都点了点头，表示没意见。 倒是宋大川和吴氏两人却不好意思起来。 “不用了，晚上我和老二挤一挤就成了。” 吴氏也随即附和，“啊，对。” 宋冬梅捂嘴笑了笑，“别啊，爹走了那么长时间，你们俩肯定有不少话要说，我们做儿女的也不能不懂事。” 再说她早就想去三嫂那屋睡了。 宋夏江嘿嘿笑着附和，“小妹说得没错，就先让老三去我那屋挤挤，等过两天再换回来就是。” 话说完，宋冬梅便着急忙慌地跑回去抱自己的被子去了。 江清月也回房收拾床铺，重新抱了床被子出来。 一扭头，就发现宋砚一脸不甘心地站在了门口。 江清月笑着将被子塞给了他，“好了，过两天就换回来了。” 宋砚嗯了一声，“你晚上睡觉自己盖好被子，不要踢被。” 江清月抽了抽嘴角，心想踢被这事都是无意识发生的，她也控制不了啊。 正说着，宋冬梅就抱着自己的被子美滋滋地过来了。 “三哥，你刚才在说我什么坏话呢？” 宋砚扭头嗤了一声，“没什么，我说你从小睡相就不好，提醒你三嫂晚上当心点。” 宋冬梅，“！！！” ...... 自打宋大川回来之后，大院里变得更热闹了。 茶余饭后，大家时不时就围在一处热聊着这几年发生的事。 尤其大家格外爱听宋大川在外面打仗的精彩故事，听到紧张之处，感觉自己也上了一回战场似的。 眼看除夕在即，宋砚又领着十来个人进山了。 这一次，大家目标直指山坳里的野猪们。 逮上两头野猪，这个年就不愁没鲜肉吃了。 如今人团圆了，肉也有了，大家便开始忙活起年夜饭。 一大早开始，宋砚便在院里摆了张桌子，帮着众人写春联。 宋夏江带人去砍了不少的竹子回来，准备烧爆竹来给大院增添些年味，顺便驱驱邪祟。 在有鞭炮之前，大家伙过年都是烧真的竹子。 哪怕后面有了鞭炮，也都只有城里人才能放的起，乡下人依旧还是烧竹子。 所谓点爆竹，就是把竹子砍成一段段的投进火堆里烧。 竹子里面都是空心的，烧得时间久了就会发出爆响，噼里啪啦得很是热闹。不过话说回来，大院里的那些热闹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除夕真正的战场还是在厨房。 一大早，张素娘把依依喂饱后就将孩子交给了爷爷抱着去串门。 四个女人一股脑儿地都钻进了厨房开始忙起了年夜饭。 宋春山就在外面帮着打打下手，杀鸡宰鸭剁剁肉之类的。 吃什么也是几个人商量着早早定好的。 鸡鸭猪鱼兔，家里有的肉那是肯定都要上的。 还有冬天之前收集来的那些蘑菇、木耳，笋干、蕨菜等等都是配菜的主角。 之前菜园子里晒干的干菜、腌制的咸菜、做的豆豉等等也都缺不了。 家里的锅不够，还有烤炉来凑。 平时大家舍不得宰鸭子来吃，也只在宋大川回来那天杀了一只。 如今过年，难得大开杀戒一回，江清月便打算做惦记了很久的烤鸭。 处理干净的鸭子先用热水洗上三遍热水澡。 这样烫过之后皮肉比较紧实也能更好定型，待风干后再刷上一层蜂蜜和酱汁。 表皮干透后，再把拌匀的大料塞进鸭肚子里，就可以进炉子去烤了。 江清月是第一次在家里做烤鸭，在出炉之前也很忐忑。 但庆幸的是，味道虽然和现代那些老字号卖得没法比，但是对第一回吃烤鸭的众人来说，已经是难得的美味。 除了烤鸭，她还提前做了两只烧鸡。 这些菜都算是凉菜，就算是凉了也依旧美味，尤为适合她们人多天又冷。 天冷的时候自然也少不了一个暖锅，边吃边煮更热闹。 菜挨个尝过一遍后，大家又把重心放在了酒上。 家里除了葡萄酒还有米酒，两种酒度数都不高，且都是酸甜可口。 今天难得高兴，除了要喂奶的张素娘不敢喝，其余人都换上了酒杯。 就连从来不沾酒的吴氏也难得喝上了两杯。 一顿饭吃完后，除了张素娘和依依，大家都有些醉意了。 山里面黑峻峻的也出不去，吃完饭大家便都各自回房去睡。 在老两口的坚持下，昨天大家都换回了原来的房间。 宋大川跟着老二一屋，宋砚也抱着被子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夫妻二人简单洗了下就直接爬上了炕。 江清月原本还醉意不浅，忽然想起刚才公爹喝多后说错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宋砚翻身面向她，眼底也有几分醉意，“笑什么？” 江清月咧开嘴角，伸手在他头上摸了一把，“原来你小时候叫秋果啊，那你小名岂不是叫果果？” 宋砚听后脸上轰得一下红了。 还没来得及否认，就看见她醉眼朦胧地在自己脸上揉了一把，“果果...其实这个名字挺可爱的——” 不等她说完，宋砚直接就伸手扯过被子蒙过两人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