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八方”左继右支,难于应付,忽然左丘超然招式一变,用的是“武当分筋错穴擒拿手”一跃而上,竟搂住“管八方”的脖子。 “管八方”大惊,回手一记金刚杵横扫。 左丘超然忽然平平飞出。 “砰”地一声,“管八方”收势不住,一杵击在自己的胸膛上,鲜血直喷。 另一方面,他的脖子已被左丘超然扭反了筋,所以脸向后,耳向前,十分痛苦,狂吼挣扎。 萧秋水长叹一声道:“此人虽作恶多端,但还是让他去吧。” 说完一剑平平刺出,刺入了“管八方”的胸口,“管八方”方才静了下来。 左丘超然缓缓道:“此人最喜奸淫少女,试想,他硕大无朋的身段,施于女孩子的身上,是何等痛苦。” 萧秋水默默。 这时银庄内的大汉,一见势败,早已走避一空,只剩下那名被撞伤的掌柜,唐柔问:“是谁杀死阿旺叔他们的?” 那掌柜一脸惊恐,但紧咬双唇,不敢作答,邓玉函俯近身去,一字-地道:“是谁杀死阿旺叔他们的” 那掌柜立时答了:“是‘凶手。” “凶手”在权力帮的金钱银庄分舵里是: 专门负责杀不听活的人。 当然也杀他们的对抗者。 “无形”棘手在难防,但是这四人中武功最高的,要算是“凶手”。 “凶手”在哪里呢? 那掌柜摇首说不知道。 看他的神情,无论是谁都知道他说的是真话。 因为他简直怕死了邓玉函。 尤其是邓玉函腰间的剑。 看到了这柄剑,不让他不说实话。 邓玉函再问:“‘铁腕人魔’在什么地方?” 那掌柜摇了摇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道:“我不知道,程老、管大爷也不知道,每次都是傅老爷遣‘无形’来通知他们,何地相见,何时相见。” 邓玉函道:“那‘无形’是谁?” 掌柜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我不知道,每次他来的形貌都不同时男时女,时老时少……” 走出金钱银庄时,他们的心情却不见得轻松。 金钱银庄是砸了,可是银庄的幕后主持铁腕神魔,却仍不知在哪里。 还有那随时杀人的“凶手”,随时都会伏伺在左右。 以及那时隐时现,令人防不胜防的“无形”。 我们可去找一个人。” 萧秋水道:“谁?” 左丘超然道:“何昆。” 萧秋水的眼睛立刻亮了。 何昆是本地人,而且吃六扇门的饭已吃了十几年了,要查起人来,自然比较方便,至少资料也会比别人多一些,说不定能找出“凶手”或“无形”来。 邓玉函忽然道:“要找何昆,也得先办一件事。” 萧秋水奇道:“什么事?” 邓玉函说道:“医肚子,我肚子饿坏了。” 唐柔像蚊子那么细的声音:“我也是。” 英雄侠士也是要吃饭的,不单要吃饭,而且要赚钱,会拉肚子,一样有失恋的可能。 可是一般人看传奇小说多了,以为英雄侠士,江湖上的那批草莽龙蛇,既不会饿,就算饿了只喝酒就够。并且不会生病,银子花不完,时常有美女投怀送抱——要真是到了这个地步,这些人就不再是人了,而是遥不可及的神。 我们是人,要看有人性的故事,不是要听没有人情的神话。 萧秋水等可能比一般的江湖人都会好一些,因为他们原出身于世家。 所以他们可以怀着银子,问问路人,路人就一直引他们上了“谪仙楼”。 “谪仙楼”据说是李太白醉酒的地方,但李谪仙有没有来过秭归镇,就没有人知道了。 秭归镇的人都说有,因为屈大夫是诞生在这里,所以诗仙李白理所当然的在这儿逗留过,喝过酒才是。 不管是与不是,这“谪仙楼”的确非常古朴,也的确淡雅,而座位宽敞,可以望到全镇,以及镇后环山抱水,长江奔流,真有一股清爽的古风。 萧秋水等于是就上了楼,选了一张临窗的位子坐下,点了几道菜,就顾盼闲聊起来。 他们没有叫酒,传奇故事里英雄喝起酒来都像喝水一样,可是我们这几位,却最怕喝酒,他们觉得酒又苦又辣,什么东西不好喝,何昔去喝酒? “楼上位子很多,但因近下午,黄昏未至,所以客人很少,多数是几个过路打尖的,在这里喝喝闷酒。 这里有三桌客人,有一桌有三条大汉,另一桌是一个老人,还有一桌是一个青年,他们桌上都有酒。 但那青年喝的酒,却比那两张桌子四个人加起来的都要多。 唐柔于是悄悄声就说话了:“酒好喝吗?” 萧秋水本想充充英雄,这里四个人,以他最睿智,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唐柔喃喃道:“奇怪,阿刚就喜欢喝酒,阿朋也是。” 萧秋水听了也不禁眉毛扬了扬。 唐刚是饮誉天下的唐门高手。 唐朋是义结武林的唐门才俊! 他们可一点都不像唐柔那么柔! 萧秋水一面与唐柔谈着;一面望出窗外、街上。 车辆、行人,都渐渐多了起来。 已近黄昏! 已近黄昏! 萧秋水忽然皱了皱眉。 楼下街上,显然有些纷争。 楼上这时又很吵闹,萧秋水一时无法听清楚! 而唐柔又在喃喃自语,左丘超然和邓玉函正在高谈阔论。 萧秋水凭窗望下,只见街上有一卖唱老头,走过一宅府第,一头大黑狗跑出来要咬他,这老头就吓得趴倒在地,身上的东西也散落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