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样,要是“神州结义”的兄弟在场,便一定不会这样的。 铁星月、邱南顾都不是这样的人,唐方虽是女子,但也有一颗侠心,左丘超然也不是这样的人。 萧秋水虽也看得出左丘超然本可即刻及时出手救助自己,但他并不因左丘超然这一次未出手救自己而不能原有:傅天义之一战中,要不是左丘超然双手缠着“铁腕神魔”,此刻他还有命在么?黄果飞瀑一役中,要不是左丘超然双手制住沙千灯双腿,萧秋水恐怕早已死在飞刀之下了! 萧秋水只记得他兄弟的恩惠,而他知道人有时是会怯弱的,在胆懦时下的决定,不一定可以代表那人的品德与行为! 所以萧秋水此刻虽然被擒,而且身处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境地,但他心中依然是一片光明。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个平凡、温和的声音,轻轻地道: “这人没有醉,他只是给点了穴道。” 萧秋水被点了穴道,又被饿了几天,所以连抬头的力量也没有,他突觉钟无离停了下来,而在他面前有一双脚,黑布鞋、白布袜、青杉摆,朴素的丈士打扮。 这人居然一眼就看出萧秋水没有醉,只是受制穴道! 那温和的声音又道:“两位匆勿赶路,何不把此人穴道解开,不是可以走得更快?” 这声音充满平和、欢愉,令人听了说不出的舒服,虽然没有看到,萧秋水也可以想象到那人在微笑着说话。 钟无离的声音却是阴洞中吹入的寒凤: “关你屁事!” 那人却失笑道: “的确不关我事。” 钟无离切齿地道: “那你还不滚开?!” 那黑布鞋、白布袜、青布衫果然站开一旁,平静地道: “好,我让开。” 钟无离才走了两步,那人又道: “不过,你也要把人放开。” 钟无离霍然回首,萧秋水又看到那黑布鞋、白布袜、青布衫的下摆,只听钟无离怒道: “为什么?!” 那人温和地道: “他也是人,他一定不喜欢被人拎着走路,何况他有两条腿,而且还是年轻人;”这人仿佛笑了笑又道: “想必阁下也不喜欢被人提着来走路吧!” 萧秋水如果不是穴道被点,真个也忍不住笑出来,只觉钟无离恨得牙齿格格有声,一字一句地道: “要不是我看你是个读书人,”顿了顿,厉声道: “我早要你横尸当道了!” 这人却依然平心静气地道: “阁下纵不把这青年放下来,至少也让他有说话的机会。” 钟无离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柳有孔却道: “就凭你?!” 这人温文地笑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柳有孔自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逼了出来: “那你是什么意思?!” 这人居然笑了出来。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说过了,你就放了此人吧。” 这一下可真把柳有孔、钟无离气得几乎要跳起来,钟无离气得把萧伙水一扔,“砰”地扔在地上,跺脚道: “他在这里,有本事,你来拿吧!” 萧秋水跌在泥泞中,臀部却撞在街道青石板上,一身疼痛,但因掉下去时是仰身的,所以也看清楚了那人的脸。 还是黑布鞋、白布袜、青衣衫,阳光逆脸照耀,那人是一个平凡的人,平凡的脸,唇上两撇胡子,挺拔秀气,嘴边带有温和的笑容。 他头扎的文士中,随高要城中的轻风而飘飞。 只听这文士“啧啧”地道: “何必!何必要生那么大的火气,何必要摔人!” 钟无离怒火中烧,忍无可忍,怒道。 “多管闲事!” 一拳就向这文士擂了过去! 第二章大侠梁斗 那文士笑道: “不要冲动!” 说着也不知怎的,钟无离那一拳已打空。 钟无离的脸色似有些变了,又打出一拳,这一拳,竟比第一拳快了两倍,而且更有力得多,拳头所挟带的风声已够吓人! 那文士还是平静地道: “请不要动手。” 铁无离的拳又告打空。 钟无离怒喝一声,又一拳飞了出去,这一次,他脸色通红,青筋凸露,显然是用了十二成全力。 那文士淡淡地道: “最好不要打架!” 这开山碎石的一拳,也不知怎样地,还是打了个空。 萧秋水这才松下了一口气,知道这文士武功之高,非同小可,绝不在自己父亲之下。 那文士却好似看出了萧秋水的心事,笑道: “别担心,他打不着我的。” 钟无离这下可怒极了,大喝一声,反手掣出一根尖棒,萧秋水心里一凉,正待警告,但又苦干说不出声,只听那文士“哦”了一 “原来阁下便是钟壹窟钟无离先生,怎么鼻尖少了一块肉……” 这时只听“嗤,,地一声,钟无离的尖棒己疾刺了出去,就在这时,柳有孔已潜到那文士背后,闪电般向那文士的“玉枕穴”和腰背刺出两针! 这一下,萧秋水真变了脸色。可是只见这文士身子滴溜溜一转,真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两针一刺,全部落空。 只听这丈士微叹了一声道: “怎么出手这么狠!” 钟无离、柳有孔两人更不打话,双针一棒,全力出击,片刻间不知已攻出多少棒,戮出多少针! 只见那文士青衫翻飞,尽是闪躲,也未还过一招,钟无离。柳有孔二人,却连他的衣衫也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