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水神君冷冷地道,“你来了。” 火王祖金殿如火般熊熊地烧了起来,“刚才被你们摆脱,嘿嘿你们想逐个击破?” 柔水神君却似水结成冰,寒冰一般的眼神,“不错。我们想先解决掉‘剑王’。” 祖金殿的眼神似烈火碰上了干柴,哗哗啪啪的烧了起来,他讲话,让人感觉到火星正在飞溅。 “可惜你们的手下,引开我已成,却都给我宰了。” “朱大天王的人,不行。” 火王继续说。 柔水神君变了脸色,“别忘了,我们十一个人,你们,只有两个人。” 辛妙常大声道:“还有我,三个人。” 柔水神君冷得似山洞里的冰柱,“你也算是一个人吗?” 辛妙常没有回答,祖金殿道: “这些捡便宜的家伙!你快点发暗号!‘水王’和‘刀王’就在附近。” 高手相搏,以辛妙常的武功,根本发挥不了效用。 辛妙常应了一声,柔水神君嘿嘿冷笑。 “你怕了吗?” 祖金殿怒目道:“等‘水王’和‘刀王’来了,你们要怕,也来不及了。” 柔水神君冷笑道:“你别吓我,我是给吓大的。‘水王’和‘刀王’,最多只可能有一人在,另一人在湖南,你吓不了我的。” 火王怒道:“我吓你?!” 他一作怒起来,全身如火烧,胡子在烧,须发也烧,衣袂亦烧,眼神更在烧。 就在这焚烧最盛的一刻,他就要出手。 萧秋水等离得如此之远,也几乎被那人力烧着了衣襟。 “火势”如此之炽,诸侠连梁斗在内,却紧张得手心发汗。 冷汗。 就在这时,祖金殿突然“烧”了起来。 真个“烧”了起来。 第十九章火王之死 祖金殿身上的“火”,只不过一直都“好似”烧了起来,不是“真个”烧了起来。 就算祖金殿是“火王”,只要是人,准也不能真的在烈火里过活,烧不死。 那就如“打不死”的人一般荒谬。 所以铁骑、银瓶差些儿为了这个“荒谬”而被萧秋水打死。 而今火王却真的整个“烧”了起来。 这下急变,别说梁斗等人没有想到,连火王自己都没有料到,就算站在一旁的剑王,也来不及救援。 发火的人是辛妙常! 火王本身已蓄势欲发的火,忽被另一股火团引发起来,两股烈火一产爆发,以致烈火焚身。 这种火内外井发,不是屈寒山能救得了的。 祖金殿惨嚎、长嗷,他必须要平熄心中的火,才能拍火身上的火。再把火引蓄为己用。 就在这时,忽然漫天水瀑如雨打下。 雨水是柔水神君发的。 祖金殿身上的火,一齐淋湿,他的人,也湿透,而且有一股焦辣之味。 火王身上的火,既然被引焚起来,就必须要自己去扑灭。 而今他是被淋熄的。 水是柔水神君五行中真元之水。 火王完了。 彻底地完了。 他眼神不再狂烈,而充满了悲伤、屈辱、羞耻、颓丧。 他乞怜地望着辛妙常。 辛妙常腕上的金镯子,和她足踝上的金铃,发出叮当响。 “你不用问,我告诉你。” “我就是烈火神君蔡泣神。” “蔡位神就是辛妙常,辛妙常就是蔡位神。” 柔水神君微笑接道: “权力帮叫辛妙常去浣花剑派去作奸细,其实就是朱大天王派去卧底权力帮的人。” 他笑了笑道: “你假冒过烈火神君,以蔡位神之名毁了浣花剑派的主力‘十年’,以及萧家实力一百三十四人,而今蔡泣神也以辛妙常之名,焚了你五脏,我再浸蚀了你六腑,火王、你完了。” 祖金殿真的完了。 他倒了下来。 一个烈性熊熊的人,转眼问像团烂泥一般。 萧秋水看得不忍,也身心悚悚。 柔水神君看看地上的“那团人”,看了很久,然后抬头,望向剑王,眼神就好像在看地上那团烂泥一般: “你还是降了吧。” 屈寒山摇头,眼睛里有深邃的哀伤,可是他说: “不降。” 柔水神君悠然叹道:“你是聪明人,怎么在这种事情上看不透?” 屈寒山默然道,“人生里总有些事,勘不破,也不愿看破。” ——这也许就是一些江湖人活下去的原则。 ——明知不可为而为的精神,本来就不是世俗中人所能了解的。 烈火神君咋咋笑着,她的笑声就如“火王”: “我看李沉舟也没什么好敬仰的,你,卖了他吧!” 屈寒山不再说话。 他出了手。 他的手就是剑。 但是他一出手,柔不神君和烈火神君。一水一火,夹攻过去。 除了缩手,任何的主剑,都抵受不了这水火同煎。 萧秋水忍不住就要出去救他。 他生平最不能忍受忠义之士受残害。 屈寒山对李沉舟尽忠尽义。 不管李沉舟如何,屈寒山这种品格却有可取之处。 萧秋水正热血填膺,正要出去,忽然想到了“四绝一君”。 “四绝”:姚独雾,文鬓霜,毕天通、黄远庸,以及“一君”顾君山,无不是死在这人的暗杀和出卖之下。 萧秋水可以忘了屈寒山对不起自己的事。 但他却不可以原谅“剑王”出卖他自己朋友的事。 屈寒山自己当然也“有所为,有所不为”,但萧秋水对屈寒山杀害“四绝一君”,也“有所谅,有所不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