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聿森喝多了,身上酒气不少。 周岁时虽然不讨厌,但也谈不上喜欢,摸了摸他的头,“睡觉了。” “抱着老婆一起睡。” 周岁时没应他。 他紧紧抱着她,上下其手,跟八爪鱼似得缠着她,房间空调开得低,他这么黏,倒也没有出汗,不过被折磨缠着,睡是睡不好的。 “霍聿森,你能不能松手。” 霍聿森倒是松开了手,换了个姿势,没再压着她,手臂横在她胸前,凑过去寻到她的唇吻了过去,满腔都是酒味,他是真喝了不少,酒气很重。 结束之后,周岁时把自己关进浴室,不让霍聿森进来,霍聿森在浴室门口敲了敲门,“老婆,你开下门……” “干什么?” “老婆,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别生我气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下次轻点。” 周岁时开了门出来,穿得严严实实的,没好气瞪他一眼:“你能不能消停一点?” “老婆……你刚刚告诉我,怀孕了,是不是真的?” “你觉得我在骗你。” 这是陈述句。 霍聿森说:“没有,我只是意外,惊喜……我有没有弄伤你?” “没有,不过头三个月不能有夫妻生活,你以后别碰我了。” 霍聿森高兴又难过,高兴他们有了孩子,难过的是没有夫妻生活了。 “老婆,别对我那么残忍,好不好?” “你刚刚也没照顾我的感受,我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流过产,还生过病,或多或少都跟你有关系。” 霍聿森的酒彻底醒了,“对不起,老婆,我以后不这样了。” 周岁时推开他:“行了,看你自己表现,我困了,要睡觉。” “老婆,你什么时候怀孕的,孩子几周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去医院做过检查吗?明天我们去医院做检查好不好?” 周岁时说:“检查过了,报告在抽屉里,你想看就去看。” 霍聿森从抽屉里拿出来一看,看完后欣喜若狂,随后还有一阵后怕,将报告收拾整齐放在抽屉里,回到床上,不敢再压着周岁时,而是搂着她的腰,轻轻抚摸她的小腹,“老婆,谢谢你给我一次机会,真的很谢谢你。” 周岁时假装睡觉,没有回应他。 第二天一早,霍聿森叫了餐,陪周岁时吃过早餐,他说:“老婆,蜜月推迟吧,你刚怀孕,情况还不稳定,不跟他们一起闹了。” “不,我和赵欢约好了泡汤泉,她泡,我不泡。” “我也去。” “我们俩女生泡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别来掺和。” “老婆……”霍聿森又眼巴巴看着她,目光缱绻,很会装可怜。 周岁时已经换了身米白色的长裙,没戴任何配饰,就连婚戒都没戴,她拿了手机就往外走,先去赵欢的房间找她,霍聿森还送过去,到了房间,谁知道碰上赵欢和顾曜在接吻。 房间门半开,周岁时和霍聿森都站在房间门口,里面的人没察觉,忘情的激吻。 昨晚婚礼上赵欢一直远离顾曜,倒是顾曜的视线一直盯着赵欢看。 周岁时拉着霍聿森走开,装作没看见,她瞪了一眼霍聿森,“顾曜和你说了什么?” “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尤其他和赵欢的事,我一无所知。”霍聿森赶紧撇清关系。 “你确定?” “确定。” “赵欢要出国了,顾曜没办法给她一个家,你知道?” “听说了。” “顾曜对赵欢到底什么意思?” “他们的事,我们管不了,我们是外人。” “所以我们才会走到现在。”周岁时垂眸,目光冷淡下来。 霍聿森心里一紧,“老婆,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你别这样说,我错了。” “去把顾曜抓出来。” “好。” 霍聿森折回去还敲了敲门,“抱歉,打扰了。” 他理直气壮说完,上前伸手抓住顾曜的衣领,顾曜错愕松开赵欢,下意识将人护在身后,茫然看着霍聿森,问他:“干嘛?” 刚说完,霍聿森使劲抓住他的衣领就拽了出去。 顾曜一脸问号,“老霍你干嘛?” 霍聿森说:“不想负责别骚扰人家。” 顾曜:“?” 霍聿森毫不犹豫将房间门关上,跟顾曜说:“走吧,我们谈谈心。” 顾曜:“我和你谈什么?不是,你不陪你老婆,你来找我干嘛?” 霍聿森二话不说拽着顾曜走了。 周岁时敲了敲赵欢的门,门开了,赵欢满脸泪痕出现,周岁时心里一紧:“怎么回事?” 赵欢咬唇:“顾曜找我复合。” “你答应了?” “没有。” …… 霍聿森将人拽到室外游泳池旁边,抬起腿把顾曜踹下泳池,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顾曜从游泳池里挣扎起来,“妈的,霍聿森你干嘛!” “你说呢。”霍聿森蹲在泳池边,“你不是和赵欢结束了么,怎么还去招惹她,她是我老婆的闺蜜,你去招惹她,我没办法,只能站在我老婆那边。” 顾曜一身狼狈,从泳池里爬起来,抹了把脸,“嫂子说的?” “不怪她,是我干的,你也是,都和人家算了,你怎么还去招惹,没完没了。” “那你还不是一样。”顾曜甩了他一身水,“你好意思说我。” “我不一样,我是被迫的,有不得已的原因,你呢?” “我不也是。” “那我劝你,别步我后尘,现在不当回事,失去了才幡然悔悟。” 顾曜笑:“你是过来人劝我的?” “你爱听不听,赵欢怎么说都是我老婆的闺蜜,我老婆要是发话,我无条件听她的,到时候你怎么死都跟我没关系。” 顾曜咧嘴笑:“不是,我说阿聿,你变了啊,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有什么不认识的,当年我妈拿南西哥哥的死威胁,这事我本可以不管,一时心软,酿成大错。” “嫂子彻底原谅你了?” “不原谅,但愿意和我过日子,这样就很好了。” 霍聿森不敢奢求其他,嘴角一弯,笑了一声:“何况我要做爸爸了。” “怀孕了?”顾曜一愣。 “是啊。”霍聿森笑得很高兴,“你呢,也老大不小了,别折腾了,又不是非得听家里安排,都多大人了,还不能自由决定自己的事也太窝囊了。” “我和你家情况不一样,你都撕破脸了,我家,我撕不了一点。我只能养着赵欢,只要她愿意,除了婚姻,我什么都能给。” “有病。”霍聿森没好气骂他,“你还看不清楚?赵欢能委屈当你的情人?她缺你那点钱么?还是缺男人?只要我老婆开口,我可以给赵欢介绍其他好男人。” “你也有病。” “没你病的重,大清早去骚扰人家。” 顾曜没话说了,蹲在泳池旁边,顾不上自己满身的狼狈,他确实是有病,要不是因为霍聿森和周岁时的婚礼,他连赵欢的面都见不上,他知道她出国的原因,无非是和他断干净,当初他看不懂霍聿森,现在看不懂自己。 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他和霍聿森的情况更不一样,霍聿森可以狠下心来,他不能,他是孝子,不可能忤逆家里的意思,更不能忤逆母亲的意思,何况母亲身体不好,安排了联姻对象,他不可能不管。 但赵欢,他也不想放弃。 霍聿森劝他:“我劝你,还是想清楚再说。” 周岁时在赵欢房间里,赵欢收拾好了行李,说:“本来不想这么快走的,我担心再晚走不了了。” 顾曜那股狠劲上来了,他不打算让她走。 周岁时说:“那我送你去机场。” “不用,我叫了车,等我稳定好了我再告诉你。” “欢欢……” “别伤感,又不是见不了,我还要回来看我的干女儿。” “你怎么知道是女儿?” “猜的,不管男生女生我都要。” 周岁时抱了抱她:“好,你都会是我孩子唯一的干妈。” 短暂聚了会,赵欢提着行李离开了,周岁时送到酒店门口,赵欢前脚刚走,霍聿森的电话就来了,问她去哪里了,怎么不在酒店房间。 周岁时说:“出来逛逛。” “赵欢呢?” “走了。” “走了?” “怎么,顾曜让你问的?” 霍聿森被戳穿后瞪了一眼旁边擦头发的顾曜,顾曜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霍聿森支支吾吾说:“嗯,他让问的。” “欢欢不舒服去医院了,我陪她去了。” “哪家医院,怎么不喊我,我开车送你们。” “欢欢不想见到顾曜。” 霍聿森:“我不带顾曜,我自己过去。” “我不想见到你,你自己反思反思。” 电话挂断,霍聿森瞥了一眼顾曜,“你自己干的好事,我好不容易哄好我老婆的,你净给我添乱。” 霍聿森丢下顾曜走了,懒得理会他。 顾曜肚子坐在泳池边很久,其实有感觉到什么,等他想要深入抓住时,却又什么都没有,他拿出手机发现进水已经自动关机了,甩了甩烦躁的头发,找路过的服务员借了手机打给赵欢,响了很久才被接通,赵欢声音清冷问他有什么事。 顾曜几次开口,声音哑了哑,说:“哪里不舒服?去医院了?” “我不是去医院,也没有不舒服,我马上要登机了。” “你说什么?” “顾曜,我年纪不小了,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就别来招惹我,以后别再来找我,你过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顾曜终于明白刚刚的不安是从而何来:“赵欢,是你先招惹我的,你先喜欢我的,你说走就走?你走得掉?” 赵欢不想和他争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争吵都不会有任何结果,她放弃和他争吵了,“反正以后我不会联系你。” 说完挂断了电话。 顾曜再打回去已经关机了,他疯了一样往外跑,不过来不及了。 等顾曜赶到机场,这么大的地方,根本找不到赵欢,他找人查了赵欢的航班信息,得知已经起飞了,早就走了。 顾曜联系周岁时,周岁时在户外喝咖啡,霍聿森坐在对面,周岁时戴着墨镜,穿着防晒衣,面无表情跟顾曜说:“我不知道,别问我。” “你肯定知道赵欢去了哪里,把她的地址给我。” “给不了一点,我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周岁时冷淡得不行。 霍聿森猜到是谁打来的,不敢出声,舀了一小块蛋糕喂到周岁时唇边,“老婆,张口,吃一块,别生气昂。” 周岁时推开,“我不想吃,你自己吃。” 顾曜还在问:“嫂子,求你了,告诉我可以吗?” 周岁时干脆把手机递给霍聿森,“你跟你兄弟说,我说不来。” 霍聿森乖乖接过手机,叹了口气,“你别问了,我老婆不知道。” 通话挂断。 霍聿森摸了摸鼻子,“老婆,你真的不知道赵欢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她没告诉我,告诉我我也不会告诉顾曜,你也不用帮顾曜打听了。” “没有,老婆,我始终是听你的话的,我怎么可能理顾曜。” “真的吗?” “真的,老婆,我当然只听你的,你别不相信我。” 周岁时扯了扯嘴角笑,“你不是出卖你兄弟?” “兄弟就是拿来出卖的,天大地大都没有老婆重要,还是老婆最好。” 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周岁时都没在意,目光若有所思盯着自己的小腹看。 怀孕之后,周岁时回了桐市养身体,霍聿森跟着过来,还请了做饭的阿姨,免得他不在的时候,没人做饭给周岁时吃。 怀孕之后的平静无波,霍聿森很尽责,是按照他说的那样做好他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也没再有什么闹心的绯闻出来,只是怀孕后,周岁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每每这种时候,霍聿森第一时间放下手里的活过来哄她,即便人不在桐市,只要接到她电话,连夜都会赶回来。 周岁时很吃这套,对霍聿森的态度改观很多。 毕竟是她的初恋,也是她第一个丈夫,占据她人生重要的一部分。